自周窈怀孕以来，夫妻二人独处的时间空间被一再压缩，原本傅一程在家的时间就不长，但在全家人得知她怀孕后，每位长辈都倍加勤快地来小家送吃送喝，叁不五时地还买点婴儿用品，物品之多，价格之高，足见用心。
但这种用心，实在叫他不爽极了。
他妈偶尔过来留宿，主要是照料孕妇，准备叁餐，呆一周左右，间隔两叁天，他岳母又来了，这两叁天，有时又恰巧碰到他值班等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自怀孕以来，两人单独待在一块儿的时间竟然屈指可数。
这天他准时下班，车速加到最快，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家，早晨他岳母刚走，所以今天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
但等到家时，他又傻眼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地上堆着几样快递，沙发上还摆着几个靠枕，搭着小毯子。
他转了半天，只得给周窈打电话，那端接的倒快，语气轻快，十分活泼，“怎么了？”
“你在哪儿？”他有点烦。
“我在妈妈家啊。你下班了么？”中午刚吃过午饭，婆婆又电话叫她回家去吃晚饭，她最近越来越懒，捧着肚子来回转悠，下楼去取了快递，上来又翻了冰箱，看了厨房，最后还是决定到婆家蹭饭。
傅一程扶着额头靠在墙角，心中一阵无语。
“怎么不说话？”周窈疑惑，嘴巴里嚼着红枣，说话有点儿含糊。
“吃过了？”他拿过钥匙，又出了门。
到父母家，果然大家都吃过了，他啃了个苹果，又蹭了周窈的夜宵，随便填饱肚子，洗漱完毕待她去浴室洗澡之际，靠在床上，暗暗思考着自己的家庭地位日渐低下的可能。
不一会儿，他妈又进来了，看了看浴室亮着的灯，小声问，“要不你今晚去客房睡？”
傅一程拧眉，“为什么？”
“你们两个，这窈窈现在……不方便……”亲妈果然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