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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不久,就是牧野的《少年俄狄浦斯的自白》入围了金棕榈主竞赛单元这件事纯属意料之外,电影送审,导演想了很多办法疏通关系,还是直到二月底都还没有拿到龙标,众人都只道彻底没戏,没想到三月初龙标下来了,出品方急着尽快上映资金回笼,导演急着递交资料报名参赛,人人焦头烂额,紧赶慢赶方才全都赶上,没想到居然真的入围了。

这一下风头无两,牧野的粉丝乐疯了,别家的粉丝馋哭了,谁能想到他的大荧幕之路也会有这样的起点呢?

不过牧野自己却好像并不怎么在乎,青少年暴力犯罪、现实问题、底层世态,是题材讨巧,要拿奖还差火候,不过可以去法国玩两周,你想去吗?

温涯本月的两个休息日都要回杭州复查,时间全都搭在了路上,感觉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还没有看成《少年俄狄浦斯的自白》了,听见这话残念地咬了一口牧野的胳膊,心说要是下映之前还是看不成,到时候他就等着在电影节展映上看,哪都不要去了。

牧野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于是随手对着牙印拍了张照,还在上面P了一个桃心边框,存进了专属相册。

温涯觉得有点雷有点好笑又有点心动,捏捏他说:这是干什么的?

牧野说:留念,之前没咬过。

怎么这么傻乎乎的。

温涯摸摸他短短的头茬,埋在枕头上差点笑死了。

赶着进山喂蚊子前的最后一天,温涯终于看成了这部惦记了快一个月的电影。

他们选的是整场都没人的夜场,他全程看下来心脏狂跳,一半是惊叹于电影本身,一半是惊叹于他的爱人身上所负的那种灼人耀眼的天赋他本以为在牧野这个年龄能够演好一个疯人、一个变态便已经是巅峰,却不知道在这个罗生门式叙事的电影,他真正的极致表现反而是出现在他作为一个懦弱的平凡少年的段落中。

温涯在初夏夜里大汗淋漓,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已经快要被忘记的渴望。

他想演戏,想学习,他也想调动每一块肌肉、调动每一条神经,留下一部精彩而酣畅的作品。

牧野像他肚里蛔虫,晚上帮他吹头发时问他:想拍电影吗?

温涯吓了一跳,狐疑道:你想干什么?

牧野捧着他的脸揉揉,说是糖皮质激素刺激食欲,可这个月毕竟不比上个月在横店,温涯的戏份吃重,辛苦得很,人又有胃病,吸收不好,捏了半天总觉得没多少变化,心知体质恢复也不是一日之功,只好遗憾地松开手,盘算着等这部戏杀青再说。

他用今天晚上吃排骨的语气说:有两个本子,你都能演,一个是反派,我觉得比主角更适合你

温涯:这是真的要做带资进组的关系户了。

温涯耍赖地拿湿漉漉的头发往他身上蹭蹭,认真地想了想说:回头我看看但肯定还是要试镜的,角色合不合适只有导演可以说,其实只要有机会,就已经很好了。

牧野摸了摸他的脑袋,点点头,打开吹风机继续帮他吹头,说:你演得了,不过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温涯有时会觉得牧野跟先前有一点不一样,他的身上多了一种潇洒老练的气场,好像更加游刃有余,全然没了之前的不安焦灼。

之前Sharon说起他有了恢复记忆的迹象云云,也从那日起便没有下文了。

见他如此,温涯心中也便没有什么很强烈的不安定之感,只是为了保险,Sharon给的针剂仍旧随身带着。

他心中怀疑牧野只需一个大的刺激便会恢复记忆,算算未拍的剧情,比较可能的好像就只有鬼哭崖和灭妖谷了这两部分都不是棚内,而是实景拍摄。过去外景地后,第一场刚好就是拍灭妖谷的剧情,却没想到牧野看上去并未受到什么刺激,倒是温涯自己头一次如此直接地见长风崖下惨状,心悸到呼吸困难,差点就不敢看了。

他按了按别在了腰间的针剂,看着满身是血地躺在正午晒得滚滚烫的岩石上的牧野,在太阳地里手脚冰冷,脸上不见血色。

他的长风身上有三个流血的洞,摔断了脊柱,被太阳晒到脱水,嘴唇干裂,眼眶深陷,脸上都是灼伤,却连挪到阴影下都不能,到了晚上他大量失血后冷到了极致,仍是觉得热。他伤得极重,若不是他身有四分之一妖血,自愈能力很强,他根本撑不到断骨长合,能够移动,找到那株火璃树的时候。

他对师门犹未死心,夜里出现幻觉,还见温祝余寻他,摸了他的额头,喂了他喝水,惊醒时身边却只有森森白骨,那时心中究竟该是如何绝望?

崖下的戏份不少,如此拍到晚饭时,之后还有夜戏,是他听到了灭妖谷的亡魂哀哭。

牧野晒了一个下午,晚饭时小丁他们赶紧搬过来空调扇给他吹着,帮他贴个面膜,温涯气色不好,他表现得好像知道他因何而难受,顶着一张有点滑稽的晒后修复面膜,抱住他的腰身,低声说:都是假的,我好好的。

温涯捏了捏他的脸,鼻腔一酸,闷声说:嗯。

随即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不由下意识去摸随身携带的针剂。

你想起来了?!

第70章

牧野不愿骗他,只好很快地点了下头。

温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温涯把他脸上的面膜摘下来,看上去忧心忡忡,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牧野料定他是知道了什么,不由蹙眉,在他手上稍稍用力一握,把他攥着的面膜纸接过来丢掉,站起身说:怕你多想才不告诉你先吃饭,回去说。

温涯定了定神,顶着红眼睛点点头说:好,回去说。

这晚拍夜戏,收工时快三点钟。拍摄外景时住宿条件一般,演员都是住两张单人床的标间,镇上的酒店一共三层,住的都是剧组的人,也不存在住别的楼层跟剧组的人错开这回事,牧野便洗了澡等走廊没人时过去,天色都已经隐隐透亮了。

温涯将人拉进来,注视着他,一时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山里蚊子毒,插上电蚊香还是嗡嗡地叫,两个人安静对坐,好像也不觉如何尴尬。

温涯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苦笑了一下,眼里凝了一层薄薄的泪,伸出手说:抱。

牧野张开手抱他,明明刚刚洗完澡,身上的气味却没有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多年都用一样的香水,把人给腌入味儿了。他的体温有点高,在空调屋里却刚刚好,胸膛比少年时宽阔,又比成魔后要窄两寸,是第三种型号的牧长风,温涯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摸,小心得像在摸一道伤口。

两个人这样抱了一会儿,牧野松开了他,调高了空调,说:躺下吧。

温涯确实也困了,摸了摸揣在睡衣口袋里大的针剂,心中暗道:至少现在没什么异常,还不至于要用这个,便与他一起挤在了一张单人床上。标间的单人床宽度尚可,够两个人以比较亲密的姿势一起躺着,就是牧野手长脚长,人支出去一截,于是温涯便又爬了起来,挪了一张椅子给他放支棱出来的脚,怕被子太短冻着他,又翻出毯子给他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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