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导演李五柳难得地登录微博发文,讲述了今年开春的时候资方撤资,他资金短缺,新片无法开机,某圈内男星主动提出要为他投资,于是他陪吃陪聊装孙子把他当成金主爸爸伺候,结果聊了半个月才知道对方想要出演男主,拒绝后还被对方纠缠了很久的悲惨经历,底下的评论都又觉同情,又觉好笑,问老李有没有答应,老李回复:
【动摇过一下,但后来想通了。电影没钱可以等等再拍,老李不能摧眉折腰,主要是他实在是与我的角色差距很大,现在看来当初的坚持果然是对的。】
此话一出,网友们纷纷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又有人追问:
【雾草?!是某娄姓两字男明星吗?】
【痿琛:你还不如报我大名。】
李五柳没有再回复。
不过,之前娄琛试镜李导演的新戏,导演发博夸赞某个演员,陈皮姐姐跑去微博下认领的截图却很快就被网友翻了出来:
【艹,好尴尬,已经在脚趾抠地了】
【也就是说娄琛去试镜,没有通过,然后听说老李没钱了拍不了,又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想带资进组,所以假装说想投钱,商量好了再改口说自己想演男主?】
【桥豆麻袋,温涯是不是也试镜了老李的男主?!好像连上了?】
【!!!所以难怪曲公公说崴脚没有用,下个月还是该进组进组,该拍戏拍戏所以老李新片的男主定的是温涯,lc搞这一出是想让温涯演不了,然后自己还能有机会上位,这也太笋了。】
【所以《枕戈》的男主定了是温涯?好家伙,孩子出息了,都能接到老李的男主了,我在首页搞了个抽奖,抽十张《二世游戏》的电影票,只要不是某娄姓二字男星的粉丝都可以参加。】
【温涯实惨昨天买了《笼》的首场,刚刚去把票退了,算是支持一下吧。】
《笼》是娄琛之前耗时大半年,在东南亚拍摄的犯罪电影,讲述了一个普通华人在某东南亚小国追查人口买卖,寻找自己被拐卖的妻子的故事,悬疑犯罪题材,故事整体基调暗黑,是想冲奖又想要票房的作品,预告片很吸引人,噱头也很足。
所以虽然之前点映的反馈一般,更有影评人直言这部电影逻辑混乱,煽情尴尬,男主角扮邋遢留胡子,对人物的塑造却还是浮于表面,但由于片方红包到位,主流的声音还是夸赞,再加上宣传铺天盖地,因此这部电影的预售票房还是十分可观的。
而在这件事后,却有很多观众自发退票,逼得导演都忍不住出来呼吁大家在真相不明之前保持理性,结果因为发言不当,又被网友冲了一波:
【?怎么着?本观众老爷的电影票是自己掏钱买的,现在就是膈应痿琛,不想看了要退就是不理智了呗?电影院还放映前半个小时都可以退票呢。】
【真相不明四个字就很搞笑,警情通报都出来了还真相不明吗?】
【本来没想退的,但是谁叫咱不理智呢,所以一时冲动就跟风退了,兄弟们我做的对吗[doge]】
【导演想开点吧,好在是lc的经纪人不是他本人,不然就不是退票那么简单了,片子恐怕连上都上不了。】
直到当天午夜,娄琛的工作室才发布声明,艺人娄琛已在数月之前就与经纪人曲某某约满,和平解约,对于其私人恩怨并不知情,针对网络上的不实谣言,已启动相关法律程序。却没想到即使是特地选在了阴间时间发文,结果还是被网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建议直接退圈,同意的赞我。】
【滚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们家痿哥平时恨不得吃饭睡觉上厕所都买个热搜,没想到现在跟经纪人解约这么大的事倒是蛮低调的[微笑][微笑]。】
【我们痿哥只是个清清白白三十八岁的好男孩,为什么要黑他[doge]】
粉丝虽然都在哭天抹泪地说等到真相了心疼琛哥背锅,努力把自己的评论顶上高赞,无奈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根本赞不过吃瓜路人,就连楼中楼喷粉丝脑残的评论都要比评论本身的赞多上好几倍,删都删不过来,如此一番下来,粉丝也心灰意懒,大多都选择躺平不再发言。
而就在这一天的午夜,晒得黝黑黝黑的牧野拖着行李推开了家门尽管他还没有杀青,但是国庆却有一个晚会要上,节目还是跟温涯一前一后。
温涯煮了酸汤肥牛,搓了冰粉等他回来,抱着猫咪在沙发上闷了一觉,结果睁开眼看到一张小黑脸横在眼前,噗嗤一声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牧野赶紧伸手把他接住,温涯熟练地伸手捧着他的脸揉揉,犹带着鼻音笑吟吟地说:你现在特别像那个我捡破烂回来了
第135章
二十分钟后,牧野洗了澡出来,温涯已经帮他热好了饭菜,两个人便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地一个看着另一个吃饭。
牧野胃口很好,干饭干得酣畅淋漓,跟瓜皮吃饭的模样差不了许多。
温涯好笑地给他夹菜,说:这次又是唱歌,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了?
牧野低头一口直接干掉他夹过来的一筷子牛肉,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想你了,又不能旷工,总得找个由头回家几天。
他不怎么会说什么撩人情话,往往是心里怎样想,嘴上便怎样说,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说得温涯心中一甜,脸蕴笑容。
牧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而且,娄琛最近很可能会动手,我回来,也安心一点。
温涯对此有点怀疑,你觉得他真的会动手吗?
牧野眉心微蹙,点了点头。
温涯怔了怔,忽然心中微感茫然,他真的准备杀了我?连自己的父亲族人都枉顾了么?
牧野说:他一直认定涂山狐族不能享供,就是因为魔族欺压,涂山中确实有一部分后辈是抱有这样的念头。他们渴望有一场杀戮,能唤醒涂山氏的血性胆气,可是又没有人敢豁出去,出这个头
他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嘲讽,现在他声名受损,难以挽回,他在意虚名,这一世的生命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趣,也难保他会豁出去。
再者说,在故事说完之前,他总要做点什么,不会善罢甘休。
温涯心中一动,低声问:故事说完之前?
牧野低头咽下最后一口饭,说:你去躺好,我把这儿收拾了再说给你。
温涯没有动,坐在一旁看他分装厨余,收拾碗筷,心中若有所思,又念了两遍他刚才说的话,故事说完之前,猛然间背上便已冒出汗来,问:咱们现在还是在一本书里,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牧野刚刚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中,并未回头,低声回答说:是。
温涯颤了颤,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说,那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牧野叹气说:我不知道。
温涯全然不解,身体微颤,很难说自己心中的感觉是惊是怕,牧野见状,在水池洗了手,过来将人牢牢抱在了怀里,手掌微微用了些力气,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捋了几遍,亲了亲他的头发,直到怀中的人稍稍平稳了下来,才说:我讲给你,你不用怕。
温涯点了点头,低声说:也不是怕
就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