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将前因后果已与他说明,让他自行决断,他当日便随近卫赶去了军营。
“姑姑,你往好处想想,”李砚怕她担心,找着措辞安慰:“只当……只当我们有机会为父王报仇了,也有机会拿回爵位了,还不止,不是吗?”
栖迟脸上神情变幻,许久才说:“你可明白其中风险?”
“明白,”李砚握着拳道:“姑父早已言明,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她抿住唇,眼睫轻轻颤了颤。
伏廷伸手在李砚肩上一按,朝他递了个眼色。
李砚会意,看了看栖迟,合上唇,往府门走去。
他回过头说:“你放心,我都已安排好了。”
栖迟忽然想起什么,看过去:“你安排的就是这些人马?”
伏廷看她的眼神沉定:“我走后你就待在府上,倘若有失,就说你是被我挟持的,对此并不知情,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你说什么?”栖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伏廷嘴一抿,接着说:“然后你就按照事先为李砚准备的路线带着占儿离开,此后就让占儿随你姓。若有不测,我也会及时安排李砚去与你会合。”
栖迟胸口起伏:“你这样与我当初有何分别!”
伏廷腮边咬紧,侧过身:“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没打算撇开你们,但这事我不得不做。”
栖迟看着他的模样,感觉他随时就会走,走后会有各种难测的风险,心中似被重重地撞了一下,陡然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不,你不能去。天家从未对我公平,你就是天家给我唯一的公平。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不能去,阿砚也别去……”
伏廷按着她的手,觉得她手在微微的抖,手指发凉,从未见过她这样,就连她自己要去涉险时也从未这样过。
他牙关咬紧,终是狠心拿了下来:“这不只是为了你,也不只是为了李砚,单于都护府支持了邕王,我绝不能让一个跟突厥勾结的人上位。”
栖迟怔住,脸色发白地看着他。
邕王的背后居然是突厥……
曹玉林说得对,这样的计划绝不是邕王能谋划出来的,一定是阿史那坚。
不管他们是如何勾结上的,邕王在其中又充当了怎样一颗棋子,突厥都必会要求回报。
回报在哪里,伏廷最清楚。
罗小义说这是皇权纷争,实际上早已不是什么皇权纷争。
“圣人最好别立邕王,否则我只能兵谏,扶立李砚。”他松开她的手,大步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