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客房门口守着两个身着便服的护卫,她走过去,护卫便当即打开门让她进去,又将门合上。
“嫂嫂,”曹玉林从怀里掏出一叠飞钱,递给房中的人:“这是剩下的。”
栖迟身上穿着月白的圆领袍,站在拱形的花窗前,接在手里点了点:“竟还有这么多没花完。”
曹玉林不解:“嫂嫂到底有什么用意?我们时间已然不多了,为何只每日叫我去那商号家的店里花钱?”
尽管她们一路上没有半点耽搁,也花了大半月才到达这里,又待了数日,眼看着这许多天就过去了,除了花钱疏通了一下当地管事,暂且保着商队的人和货,其余便再无动作了。
栖迟只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每日去作对的那家商号家去花销,倒好似要叫他们多赚些钱似的。
“我只是想探探这家商号的底罢了,”栖迟抬眼看她:“你花销时,可有见到他们家的铺子有何不寻常之处?”
曹玉林想了想:“没有,只是平常做生意罢了。”
栖迟问:“对其他往来商户如何?”
曹玉林说:“也是如常。”
栖迟心说:难道就只是奔着她这家来作对?
她又问:“他们家在这城中有多少家铺子?”
“十来家。”
栖迟看了一眼手里的飞钱,不免好笑,原先听曹玉林说这家也是家大商号,还带了些谨慎。
可这数日下来,不过十来家店铺,也并非是什么销金窟,可见财势远不及她想象的那般足。
她故意问:“那你觉得是商队家的商号大,还是这一家大?”
曹玉林想了想:“料想是商队家的吧,这一路下来,也看见了不少鱼形商号家的铺面了。”
“听你这么说我便觉得好办多了。”栖迟理一下衣袍,系上披风,拿了桌上的帷帽,说:“走一趟吧。”
曹玉林见她终于有了动作,立即跟她出门。
到了门外,栖迟停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门边的护卫。
护卫接了,匆匆出去递送。
“可是嫂嫂报平安的信?”
她的脸隔着帽纱看不分明,语气里却是有些淡淡的笑意:“是,晚了好几日。”
曹玉林跟着她的脚步,边走边道:“这一路下来,嫂嫂以往的神采好似又回来了。”
栖迟随口问一句:“是么?”
“是。”
自那晚荒庙里一宿之后,曹玉林便察觉了,以往那个娇滴滴却眉眼含笑的嫂嫂又回来了。
出了客舍,门口一队护卫守着一辆小顶马车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