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她再怎么外出,他只当不知道,从不过问。
被逼到了那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谁曾想,一来二往的,竟然越做越大,反倒是停不下来了。
毕竟钱真是个好东西。
※
客舍里住的大多还是商旅,奔波劳碌只为了讨生活,一般天还没亮就要离店出发,继续去奔波了。
几个住客离店,又有几个新客投宿。
朝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新露正在为栖迟绾发。
她捻了根金钗在手里看了看,有些嫌重,但还是递给了新露。
“家主要簪这支?”新露诧异,她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沉重炫目的装点么?
昨晚被李砚那小子缠着说了太久的话,没睡好觉,栖迟眼还闭着,只懒洋洋地点了个头。
新露乖乖给她簪上了。
刚刚妆成,门被敲响了。
不等应答,对方推门而入。
新露刚转头要呵斥,看见来人,转怒为喜:“是秋霜赶来了。”
栖迟睁了眼,转头瞧见自己跟前的另一个侍女秋霜,着圆领袍,做男装打扮,是为了行走方便。
“家主万安。”秋霜见了礼,顾不上一身风尘仆仆,满脸的笑:“您交代的事都办好了,邕王府的人追着我过来的,一心要见您呢。”
栖迟笑笑,起身道:“好在我走得慢,否则入了城,他就未必还追得上了。”
……
虽在客舍,李砚起身后仍不忘来给姑姑问安。
至门口,却看见新露和秋霜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守着,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
他也机灵,没多问,又转头回了房。
这客舍是回字形,他住的房间恰与他姑姑那间相折而邻,推开窗勉强也可瞧见她房里什么情形。
运气算好,姑姑那边没关窗,他瞧见有个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架屏风,应当是他姑姑在那后面,挡得严实,瞧不清楚身形。
再仔细一瞧那跪着的人却很熟悉,居然是邕王世子跟前的老奴。
“求县主开恩,是我家世子不对,不该对光王世子不敬,万望恕罪,万望恕罪啊。”
那一厢房内,老奴将头磕地砰砰作响。
屏风后,栖迟端正跪坐,在等案上茶汤头沸,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