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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云毓那张薄薄的脸皮瞬间又红了个透,还哪里有心境去关注贺言的父母,赶紧将卷子翻到了崭新的那页推到了贺言的手边,支吾着说道:“你、你先做题,做完了我再教你。”
“嗯,那班长你呢?”贺言抬眼问道。
“我也、我也做题呀!”说完,云毓就另外摊开了一本文综的资料。
他低着脑袋,眼神也不曾偏离过,偏偏那些铅印的黑字一个都进不了脑子,只要一想到贺言在看着自己,浑身就像被蚂蚁走过一般,发出一些密密的刺痛。
又坐了好久才平息下来,这下倒是又心思去看题目了,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云毓微微抬起头,问道:“怎么了,是有不会做的题目嘛?”
云毓的侧脸迎着窗,将整个人照成了通透易碎的模样,像一个小瓷娃娃。
贺言眨眨眼睛,说道:“没有。我就是想说,班长你要不要把外套脱了,我看你脸都热红了。”
“是、是是吗!”刚刚才平息的心绪又被人投进了石子,叫好不容易平静无波的湖水里又升起了水澜。云毓用手背贴着脸,手明明是温的,现在却是凉的了。
“嗯。”贺言皱起眉头,低声说道:“会不会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我去找找遥控——”
“不用,不用了,应该是我穿多了。”云毓将校服外套脱下来,细心叠好了放在了腿上,催促道:“你别管我了,快点做题。”
贺言在心里发笑,到底还是扭过了身体继续在卷子上写写画画。
云毓见他安生下来了终于松下一口气,开始做起自己的题目来,做得入迷了甚至还会晃一晃脚。
晃着晃着,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于是赶紧摆正了姿势。知道自己可能受到嘲笑,于是又等了一小会儿才悄悄扭头往贺言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了意外之喜。
贺言在打瞌睡。
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里捏着的笔还时不时在卷子上点一点,不细看都看不出来,就连云毓也是因为盯着他看了太久,而贺言对此毫无反应才得出来的结论。
生怕他突然醒来,云毓也不敢凑得太近,只用手默默撑在椅子上,好叫身体能往他那边倾斜一些。
窗户虽然紧闭着,但是空调偶尔吹起的暖风也能撩动他的额发,明明他们一直都是同桌,也一直都坐在一起,可这次的感觉就好不一样的。
云毓第一次觉得自己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摸出了手机想要把贺言拍下来,按下拍摄键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确定无人知晓后才敢偷偷点进相册。
或是举起落下都太快,整个屏幕里只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影,心中平添了几丝懊恼,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后才端起手机再次按下了拍摄键。
这次他有好好确定,暖风没有热到足够燎开贺言的眼皮,过速的心跳没有影响到自己身体的机能,让他还能稳当地举起手机。
好郑重的,云毓按下了拍摄键。又更贪婪的,按了好多下。
怕事情败露,云毓赶紧收好了手机,打算继续做题,可他才扭正身体,身边就传来了人嗯嗯呜呜的声音。
云毓整个人都绷紧了,实在是心虚,只握着笔却不写字,用余光偷瞄着贺言,看到他没什么异样后才敛下神色,继续做自己的事。
而贺言却远远没有他想的那样平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烦躁。
那些题目都简单的要命,一眼看出来答案都算是抬举了它们,所以是因为觉得无聊才会睡着么?
他已经很久没能自主入睡,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是因为云毓在他身边?开玩笑的吧,这根本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是不是真的也都无所谓了,是,那就操了再睡,不是,那就操累了再睡。
贺言微微皱着眉头,涂改着本来已经填好的答案,无数的设想钻进脑中,又被即刻否决,一个更新的设想都还没能在脑中成型,耳畔便传来了人温软的声音。
“你做完了吗,需要我帮你看一下么?”
贺言猛地醒过神,没注意到手上,让水笔在卷子上画了好大的一笔,当即脸就沉下,扯开了放在两人中间的透明胶带。
还没往上粘,云毓就说道:“没事的,这只是一本资料呀,又不是作业的······”
确实,他不该那么激动。
贺言拿起小刀将多出来的胶带都截掉,揉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抬起了手肘把卷子递给了云毓。
就好像是这样的一刀也能切断那些荒谬可笑的失控感,云毓没有那么聪明,他也没有那么傻。
贺言重新侧过身体,将脸朝向云毓,看着他批改自己卷子时候时而顿住的手,又看他微微抿起的唇。
毕竟都是选择题,对着答案改也不会太慢,才花了半分钟不到云毓就批改完了所有的题目,剩下的半分钟是他在组织语言。
三十二道选择题,一道都没选对,还偏偏都像是好认真地写下了运算过程,草稿纸上还满
', ' ')('当当的呢,说句不好听的,全都选c正确率都能比这个高一点。
再一细想,哪里会有人能做出零分的卷子的,就算都不会,蒙也能蒙对几个吧······
云毓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鼓励还是该凶一点问问贺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关键是他一抬头,就正好看到贺言放松着的笑脸。
眼神里几丝倾泻出来的温柔还是让云毓有些不敢辨认,只垂下眼皮,看着那道险些划破卷子的笔迹,小声说道:“你都做错了。”
“怎么会?”贺言微微张嘴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可是看起来不诚恳极了。
这下,云毓也有些小小的生气了,倒也没那么严重,应该说是难受,他不明白贺言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毓微微仰头,看着贺言,说道:“我不知道你这样是想干什么。”
他就这样看着贺言,本来以为自己发了脾气他会收敛一点的,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的话自己就不会再生气了,结果他不但没收敛,眼里还多了笑意,音色亦缱绻温柔。
“可是班长,我以为我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班长是真的······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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