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独孤极说的那样,柏怀扮演的柳八重与长夏在人间时就已定情。
柳八重的身份也不是普通的正道弟子,而是相思冢的少城主藤穹。
根据目前他们扮演的角色身份和现实的对照,相思冢对应的应该是无相城。
而藤穹,也就是造出锁,又将钥匙给了长夏的那个人。
千年前的无相城还没有成为隐世之城,但也是万千正道修真者朝拜天道的圣地。
藤穹为了向父母说明他和长夏的婚事,从人间返回修真界。谁知路遇魔族偷袭,坠落山崖,被秋芷所救。
在藤穹的记忆里,秋芷也是叫巫娅的。
他对巫娅毫无印象,被救醒之后才知道巫娅是他当年在人间救过的一只小乌鸦精。
身为正道人士,藤穹劝巫娅弃暗投明。但是藤穹更想和长夏长相厮守,故而他的心愿便是长夏。
可是白婉棠曾长夏说,当年是藤穹抛弃了她。
白婉棠越想越觉得千年前的事并不简单,她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点:
书与历史都从未提过,无相城城主藤穹在那场战役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就直接给了藤穹和四方神尊一样超然的地位。
更诡异的是,如今的无相城城主的名字在书中就叫藤穹。可如今的无相城城主却对崔虚夫妇说,钥匙和锁是先辈造出来的。
这些异常,白婉棠无法对柏怀直言。只能藏在心里琢磨。
柏怀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知道的不如白婉棠多,抓不住那些困惑的地方,便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离开相思冢上。
“既然我们的身份都是千年前的人,那我们的身体就绝不可能是媒婆所说的尸体。我们要离开相思冢,也绝不是要完成什么任务。”
“这幕后操控我们扮演这场千年前恩怨戏码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婉棠和柏怀脑子里都被各种疑问塞满了。
*
自白婉棠和柏怀坦诚过后,独孤极把她叫过去罚了一顿,便很少再管她。
他变得很忙,崔羽灵也以要为柏怀找药的名义,很少出现在教中。
这就给了白婉棠与柏怀探索教中的机会。
他们俩如今都是弱鸡,想法子以自保是必须的。在教中找了一圈,白婉棠想到了藏有诸多珍宝的玲珑阁。
独孤极对亲信手下很是大方,这也就给了白婉棠与柏怀机会,从玲珑阁中取法器。
她和柏怀取了一对可藏于腰封里的匕首,打算离开,她留意到那放息泉之脉的盒子,让柏怀先行离开。
她独自一人去开盒,打开却看见,其中已无息泉之脉。
白婉棠失望地正要离开。
安静的玲珑阁里突兀地响起媒婆的声音:“你想用息泉之脉提升你自己的灵力?”
白婉棠循声望去,媒婆将一个不属于玲珑阁的盒子交到她手中:“教主这几日已将那半颗息泉之脉炼化成心脏,不过息泉之脉的灵力是不会少的。”
难怪独孤极这几日忙得见不到人。
白婉棠打开盒子,瞧见里面一根细如发丝的法器,惊诧地问媒婆道:“你想做什么?”
“帮你呀。”
媒婆幽幽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千年前巫娅的事,不是想远离教主吗?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便能如愿。”
白婉棠不解,媒婆怎么这么快就放弃让他们继续扮演了。
而媒婆笑而不语地离开。
白婉棠思忖着,还是选择听媒婆的话,将那根软丝绑上了匕首,祈祷着独孤极不要逼她走到用这根软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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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极是先得了相思冢城主府地下有异的消息后,确定那人就藏在其中,才开始将息泉之脉炼为心脏的。
同时,他也安排了崔羽灵在城主府周围布阵,将其无声无息地打造成了一个牢笼。
一切准备就绪,他本欲杀死柏怀,带白婉棠一起去城主府地下,从那里离开相思冢。
然,崔羽灵求他放过柏怀。
他一向赏罚分明,崔羽灵尽心尽力为他办事,给她一个满足请求的赏赐并无不可。
他命崔羽灵看好柏怀,否则他会将其斩杀。
崔羽灵发誓一定看好。
入夜,他带上白婉棠,崔羽灵带上柏怀,避开相思冢里那些明面上在扮演听从于他的角色,实际上皆为监视他们的傀儡,潜入城主府,打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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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极突然将她从教中悄无声息地带走,什么也没告诉她。但白婉棠猜到独孤极和崔羽灵一定是已经找到了离开的方法。
带上她,是因为她不能死。
她死了,她本体上的神莲神骨也会报废。
对于俩魔道中人已经找到出路,而他们俩正道人士还没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一事,被崔羽灵绑住的柏怀很是懊恼。
但这俩魔道中人才是本书主角,他们头顶光环,什么都知道,比她和柏怀俩不仅什么都不知道,还厄运笼罩的配角机遇好,这很正常啊。
白婉棠一路都很淡定,直到被独孤极带到漂浮着许多棺材的血池边,瞧见血池中间白骨堆成的台子上,那身披黑色嫁衣,带着面具半伏在一具白骨身边的女人。
她才惊讶起来。扮演了秋芷十多天,台上那女人的身形她再熟悉不过。那就是秋芷。
秋芷紧紧抱着那具白骨,瞧见独孤极,悲凉地笑:“尊主来得好快呀,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