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在京城卸了将军之位,低调得很,这几个儿子却手握兵权。想来先帝也知道,就算他们心偏唐佑鸣,也不会弃守关隘与人勾结。左右动不了唐佑鸣,动他们没必要,逼急了反而不美,不如把他们远远支开,也可几员猛将。
对于唐佑鸣流连花丛拈花惹草这件事,这几个舅舅表现出了极大的豁达,有什么呀,他们家青梓是皇子皇孙,身份贵重,没偷没抢,去楼里怎么了,又没官职。
他们是唐佑鸣最后的退路,若真到了暗卫劫法场那步,他还要从舅舅们的防地跑到关外去。
唐佑鸣对自己的母家非常亲近,也就没避讳这些事:“登基大典辈子估计就次,万出了状况遗憾。我会在这之前把问题都处理了,您放心。”
齐国公不放心,他了解自己的外孙,做事手段激进得让人心底发慌,从来就不懂什么叫缓缓图之。当初他还想着,若是陛下要为难外孙,就把他送去军营里躲着。没想到他还没动手,唐佑鸣已经把名声坏了,点余地没留。被训斥的时候还振振有词道,以前总被皇姐和父皇管着,不敢放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控制不住。
唐佑鸣太有主意了,偏偏没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想管他都跟不上路子。现在他当了皇帝,没人能制住他了,老太师出马也未必有用。
齐国公又愁出两根白头发:“你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还有两天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你能收住?”
唐佑鸣摆摆手:“吓唬人还不会么,给他们点别的事情愁,他们就没时间天天盯着我了。”
齐国公没打算放过他:“那你打算让他们愁什么呢?”
唐佑鸣笑了起来:“自然是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官位财运了。”
齐国公隐隐抓住了些什么,正欲细问,唐佑鸣就道:“外祖父要与我同进午膳吗?今儿有道红虬脯不错。”
齐国公顺着他的话揭过话题:“也好,老夫也尝尝御膳的滋味儿。”
“往年父皇不也给您赐膳?”唐佑鸣笑了笑,“您都该吃腻了吧。”
齐国公也不争辩什么,只笑笑没开口。
同时刻,御史台,蔺勤问正在按揉额头的傅善志:“陛下可收了那些记录文书?”
“自然收了。”傅善志叹气,“还大大地夸赞了我番。”
“那你还担心什么?”
“你没听说?太师这几日直留在宫中,另有几个名望高的博士与他起,也不知道陛下想做什么?”傅善志道,“陛下没避讳旁人,外面的传言越来越离谱了。”什么陛下威胁太师洗白名声类的传言,不止离谱,而且搞笑。
蔺勤摇头:“陛下的心思我哪能猜到?放心吧,陛下心里有打算,不用我们操心。”
他二人为官这么年,就算行的端的正,也不可能点都不琢磨上位者心思,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心思灵巧远超常人,身所学才能派上用场。所以完全猜不透上位者的意图,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第次。直以来,旧臣与新帝磨合都是个大问题,轻者君臣离德,重者性命难保,这次若不是有蔺维言做缓冲,他们恐怕也要提心吊胆。
“不说这些了,能看出来,陛下是不喜欢别人猜他意图的性子,猜了反倒惹事。”傅善志摆手,“还是关心关心边关吧。”
提这事儿蔺勤就发愁:“关心能怎么样,批人不满呢。”
说什么林老将军才从床上爬起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