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见楼(1 / 2)

陈初善深知的道理是,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比起父母这关,她和紫见本身的问题才更为重要。

可是自己这般才刚刚开始着手,却没想到进度已然跨展到了这种地步。

虽说陈衡生和何简兮并没有确定表示支持,不过看他们的态度,起码,不会成为阻力。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必须自己努力才可以。

连续五天的假期陈初善并不是请来玩的,第二天她再去了一次老家的小镇,在周围逛了逛,但是已经过了差不多快二十年,好多人家已经搬走了,也有子女在外打工,留下老人和儿女的。

但是因为这小镇离城里近,所以基本上留下来的不多,起码在陈初善家周围,几乎都是搬走了的,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祭祖。

小院里的青石板,缝隙之间已经有青草钻出来,但好在屋子还是完好的。

门开时激起灰尘万丈,木制的家具被白色的布笼罩,脚踏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灰尘落下,恰好在鞋面上。

就是这种情况,还是基本上每隔一两年何简兮就会叫人来修缮打扫的结果。

更别说对面紫见的家,自她们母女俩离开,就没有再管过那间房,只是在门口虚虚看一眼,就能看到满园的杂草和有了裂缝的墙。

因为想了解紫见的情况,所以昨天晚上陈初善也问了陈衡生和何简兮。

虽说两家是邻居,但是对于两个老人来说,也都是因为陈初善和花紫见关系亲密,于是自然也就对她们家多有照料。

严格来说,陈衡生和何简兮跟沈琳的关系,也都是因为两个孩子玩得好。

所以要说对花紫见家有多么了解,其实也谈不上,记忆里只是还记得,她的继父有点脾气不好,平时就是打些散工补贴家用,没有正经的工作,喜欢喝酒,经常都是一身酒气。

至于照料,是因为那时何简兮正好是学校副校长,而花紫见又是年级尖子生,好几次交不上课本费之类的事情到了何简兮的耳朵里,自然也就明白了花紫见家里的情况。

这才知道花紫见的继父虽说在打工,但挣来的钱十有八.九都买了酒喝,而沈琳挣来的钱,除了日常开销,对于花紫见的学费等等也不是有保证。

加上并不是天天都有活干,有时候一连好久挣不到钱,那男人的酒也不断,就问沈琳要,这么一来,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

“真是不知道老沈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么个人当丈夫。”说起那时候的事情,何简兮还依旧是一副疑惑愤懑的样子。

而这些听到陈初善耳朵里,就更不是滋味。

所以本来家就是那个样子,还得每天受自己的气。

有些暗恼又全是无可奈何,发生在过去的事,即便此刻再是后悔,也只能任其在心里发酵,变苦,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沿着街道一路往上,一路曦光洒满,使得眼帘都只能微虚着,甚至于伸出手遮挡在眉处。

按理来说初春的阳光倒也不是很晒人,但是待久了,也会觉得有热意,只有走在街两侧房屋侧挡的阴影处时才会觉得好些。

不过今天这一身黑的搭配在阳光下好似特别吸热,即便陈初善已经脱下了外套,仅是穿着一件薄薄的浅口贴身棉衫,后背也还是起了一层薄汗。

现在是临近午时,学校还没放午休,整个小镇都很是安静,不时露过的门口有老人在乘凉,身边也有人和车而过,但对陈初善来说,这些都已经很是陌生了。

街道一路往上再向左拐个弯就是曾经陈初善上过学的那所中学,越靠近时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单单是朗读的声音,也有某个安静的教室,讲课激昂的老师。

刚刚走到校门口时便听到了一阵铃声传来,一下子整座学校都好像躁动了不少,没几分钟便看到有学生从教学楼里狂奔而出,一个接一个,仿佛被困囚笼的小鸟即将得到自由一般笑着朝校门口而来。

大门一侧的保安室缓缓走出一个老头,将大门大开,一涌而出的孩子们,立马就将整个校门挤满。

安静的氛围全部被打破,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哪些孩子们的口中传出,拥挤的校门口让陈初善不得不先站在旁边,等待着这些孩子们全部出来。

好像从这些小孩们的脸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陈初善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这些孩子们将整个小镇的安宁都悉数撵走。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等孩子们都出去的差不多了,陈初善才跟保安室的老大爷打了招呼登记进了校门。

很久没有回来看看了,陈初善想着再来看看这所学校也不错。

学校应该是重新被装修过,虽然校门还和以前一样,但内里却跟陈初善的记忆有了偏差,崭新的楼梯和栏杆,甚至连操场都整上了塑胶跑道。

漫步在教学楼之间的小道上,在太阳下泛着褐色的眸,含着温和怀念的光芒,娇艳的脸柔下来,徐徐舒展的眉在清风和阳光下,绽放出的,是夺目的绚烂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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