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兄妹二人的叙述来看,能对那盒子产生反应的应该是越疏风才对,又为何会因此发现他。而且,若当真是发现他了,那个男人又为什么要藏着不说?
凌昔辞想不出答案,只得暂且压下。
他随后又小心探查了一番,却也没有其他收获了,眼看着那边的宴会差不多快要结束,索性便直接去了先前找到的那辆接越疏风入城用的马车,趁着没人提前钻了进去。
这马车外面看着不甚起眼,内里却还算是宽敞舒适。凌昔辞歪在上面等了没多久,便隐约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近,很快在马车旁停下,紧接着是说话的声音,他听到越疏风跟对方客套了两句,随后便互相道别。
凌昔辞挪了挪位置待到死角,待到人掀开帘子进来,才动作轻巧地扑到对方身上。
越疏风身形一顿,反应极快地把他按在了怀里。
许是他这一停顿引起了注意,外面的侍人询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无事。”越疏风借由身形把怀里的人挡了个严实,放下帘子遮住外面的视线,“启程吧。”
侍人没再问,很快,马车便开始运转,朝城外驶去。
一帘之隔便是车夫,车厢昏暗得看不清楚,两人都没有出声,只目光碰撞在一处。
凌昔辞突发奇想,揽着对方的脖颈向上动了动,贴着他的唇瓣用唇语问,“惊喜吗?”
越疏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用眼神便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惊,不喜。”
凌昔辞眨了眨眼,表情很是无辜。那模样明摆着的就是在说活该,谁让你撇下我一个人进来的。
越疏风心下无奈,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思来想去,也只是手下稍稍用力,在对方腰下的位置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
“……”
凌昔辞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越疏风居然会来这么一下,他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何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从头到脚烧成了煮熟的虾子,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成了粉色。所幸的是现在马车里外的光线都不明朗,才给他留了最后一点面子。
但即便这样,凌昔辞也还是在他怀里待不下去了,他想起身挪开,却被身上的人按住,不容拒绝地吻下来。凌昔辞自然不肯,试图挣扎。
原本宽敞的马车在这种场景下瞬间显得逼仄狭小起来,凌昔辞顾忌着车外的人不敢太大动作,没多久便被镇压。车厢内很快便只剩下布料摩擦时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偶有几声夹杂在其中的错乱呼吸。
归途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下,侍人在外询问。越疏风最后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才起身出去。
凌昔辞靠在车壁上平复呼吸,稍等了一会儿,越疏风才又重新回来,把他抱下车去。
先前赶车的侍人不知被对方用什么借口打发走了,马车停下的位置也是客栈的后院,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越疏风步伐稳健地抱着他上楼,凌昔辞瞧着他的脸色,心底忽得生出一丝浅淡的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最多就是你来我往扯平,而且,他此行还有了重大发现。
那对兄妹不说别的,至少对他们二人一定是有所图谋。
越疏风把他抱回房间后放下,又不发一言地转身出去,凌昔辞走到窗前向外看,见到对方只是去跟让驱使马车的侍人回去,才放心下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又开始思考起那对兄妹的事情,不知他们拿着盒子里的东西去试探的时候,有没有对越疏风产生反应。
若是当真有反应的话,就代表了越疏风便是他们要找的人,如果他们要带着越疏风去他们说的那什么地方的话,那他要不要跟过去呢?
凌昔辞正胡乱想着,越疏风回来了,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房间里沉寂着,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凌昔辞用余光觑着对方的神色,发觉对方还是没有先出声的意思,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主动道:“你在想什么?”
“想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越疏风回答,像是叹气,又像是无奈。
“什么叫拿我怎么办?”凌昔辞轻哼一声,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别别扭扭道:“我还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见越疏风还是不说话,拉下面子过去牵他的手,“你一次我一次,我们扯平了好吧。”
“你管这叫扯平?”越疏风被他气笑了,压着声音尽量平和,“我跟你那是认真分析优劣,表明去向才离开,你这是先斩后奏。”
凌昔辞诡辩,“那也是你先走的。”
越疏风生平只有把别人堵到说不出话的地步,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气到不想说话,天知道他发觉凌昔辞藏在车厢里时那一瞬间的心情有多震惊,整一路上回来都在止不住的后怕和担忧,恨不得能时光倒流到临出门的时候,好好把人锁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才好。
偏偏当事人还没有半点自觉,仍旧自顾自的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