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多少能说的,越天祁只捡着他跟越疏风换身份以及放逐之地的事情,摒去一些不能为人道的讲了讲。
“……就这些了。”他说完习惯性地想模杯茶喝,手脚动弹不得,方想起来自己还是“阶下囚”的状态,扁了扁嘴。
凌昔辞面无表情地问,“所以他人呢?”
“额……”越天祁缩了缩脖子,“这个我不能说啊,不过我可以保证,最多一个月,他肯定回来见你。”
凌昔辞重复道:“一个月?”
“不然……”越天祁不确定道:“半个月?”
凌昔辞打量了一边的树,拎着绳子把他倒提起来,“不如我把你在这挂半个月,等他来了再把你放下来,你意下如何?”
越天祁:“……”我意下非常的不如何。
他挣扎了一会儿无果,只得放弃,“我告诉你也没用,那地方连守卫都没有,因为根本不需要守卫,你就算找到地方了也进不去,进去了也熬不住,熬住了也出不来。”
凌昔辞道:“这么了解,看样子你进去过。”
“……”越天祁要崩溃了,“我那是求了我爹一个多月才求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你现在让我故技重施也没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哥他早就自己出来了。”
“他能自己出来?”
“……”
越天祁不想说话了。
凌昔辞盯了他半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拿剑威胁他,只提着绳子把他倒挂在了树上,不时的晃两下。
时间悄悄爬过,很快便由白日转到夜间。
凌昔辞坐在树上擦剑,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月光如霜,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清冽寒意。
“你该不会想一直困着我吧。”越天祁有苦难言,他倒不是熬不住,只是若他不尽快去把最后一个任务做了申请开试炼的话,他就没办法去请他爹把越疏风给放出来。虽然越疏风也不见得没有办法自己出来,但能少在里面待一会儿自然是好的。
可这其中的原因,他却是没办法对凌昔辞说的。
“你把地方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凌昔辞道:“至于我进不进得去不用你管。”
越天祁短暂的考虑了一下,飞快地说了。
凌昔辞遵守承诺把他放了下来,解了绳子以及灵力封印。
“那……”越天祁活动了一下血流不顺的手脚,试探着问,“我走了?”
见凌昔辞点头,越天祁内心忽然升起一丝不可置信的感觉,他心情复杂地转身,一时间五味杂陈,所以他坚持这么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越天祁心神恍惚地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破空声袭来,一回头便被吓地肝胆欲裂,忙不迭地向前逃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凌昔辞寸步不离地坠在他身后,冷声道:“我是说放过你,可没说不再把你抓回来。”
两人一追一逃,惊动林间无数飞鸟,树叶簇簇落下。
越天祁一边逃窜一边咆哮,“你可真是我亲哥!”
凌昔辞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过誉了,跟你哥我可比不起。”
一刻钟后,凌昔辞提着再次被封了灵力捆成粽子的越天祁,御剑划破天际离去。
两人一同来到越岭,参天树木几乎遮住了所有想要透进来的月光。
凌昔辞提着越天祁落至地面,“这里有结界?”
“有。”越天祁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道:“不用看了,你进不去的。”
凌昔辞不置可否,拎着他往前走,没走几步,忽的神色一凛,拎着人一起跃上了一边的树,全程没有一丝声响泄出。
天边灵光乍现,有一窈窕身影携着灵光飘然落下,显露出身形,是个女子。
越天祁也瞧见了那人,张嘴欲喊,却发觉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凌昔辞收回施咒的手,仔细观看了那人破开结界进去的全过程,才解了禁言咒开口问,“温如玉往身上贴的是什么?”
方才来的那人正是在琅琊书院时有过一面的温如玉,玉牌是破开结界用的凌昔辞自然明白,只是额外还要贴符纂这事他有点看不懂。
越天祁已经躺平不再挣扎了,“没有那个的话会被里面的东西侵蚀,很难受的,所以我说你进去了也熬不住。其实有那玩意儿也就稍微好受一点罢了,平常谁进去再出来都很要脱了层皮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