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圆滚滚的明显凸出了一块的小肚子,凌昔辞有点发愁,再这么下去他非得吃胖了不可。
太后这些人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好,凌昔辞也能察觉到,所以才会收敛了锋芒扮一个乖宝宝。尤其是太后,他确实挺喜欢这位长辈的。
外院里已经没了表哥们的身影,凌昔辞叫来个宫人问了问,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人到访,七个人全都过去了。
问了具体的方位,凌昔辞便拒绝了宫人辇车的提议,自个溜达着过去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消消食。
这么些天下来,凌昔辞也算是把皇宫里大部分地方都转过了一遍,他身上有大表哥给的玉牌,整个皇宫都是畅通无阻。其中也包括后宫,因为他的大表哥还没娶妻,后宫现今还是空着的。
一开始听到他只有一个大舅妈的时候,凌昔辞还有点奇怪,后来才知道不止大舅舅如此,整个北国皇室都是一夫一妻制度。
传闻是万年前昭离太子定下的规矩,就是那位立下五块定界石封印魔极大陆的昭离太子。
凌昔辞一边神游一边走路,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偏离了他原本的目的地,伫立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楼阁。
烈焰阁。
这是凌昔辞这些日子里除了太后宫中和他自己的寝殿以外来的最多的地方,里面排列着北国皇室历代皇帝以及忠臣的画像。
但夹杂在历代皇帝中间的,还有一副极为特殊的画像。
在其他的画像下,通常会记录着这个人的名讳封号以及生平世事,只有这副画像下什么也没有。而且不同于其他单人画像,这副画像是有两个人的。
左边的人着白衣外罩青纱,墨发用玉簪固定,气质温润眉目柔和,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右边的则是穿着盔甲,面上覆着面具,露在外面的眸子冷淡漠然,周身的肃杀气势仿佛能穿破画纸将位于画像前的人冻住一般。
一冷一暖,一明一暗,仿若两个极端,但当他们站在一起,却又无端的和谐起来。
说不出为什么,凌昔辞第一次看见这副画像时便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却又夹杂着陌生。
他想找清楚原因,无事时便总是习惯来这里待着。
秦云廷对他的这项爱好非常难以理解,用他的话说就是,这画像的画师功力深厚,画上那将军打扮的人周身煞气极重。只看靠近他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凌昔辞能靠的那么近。
但凌昔辞就是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他即便是离的很近,近的能摸到相框,也感受不到秦云廷说的煞气。
有关画上之人的身份,他去问过秦云廷,秦云廷也只猜测说左边穿白衣服的是昭离太子,至于右边那个他也不知道。
“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一道男声忽的在凌昔辞身旁响起,惊的他站立不稳,差点一头栽到画像上去。来人按住他的肩膀帮他稳住身形,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么不小心。”
凌昔辞恼怒的拍掉他的手,朝右边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晃了晃手上的玉牌,眉眼弯起浅浅的弧度,“自然是走着进来的。”
凌昔辞定睛看了看那块玉牌上刻着的名讳,登时无语,这居然是他那位亲娘给的。她到底有多中意越疏风啊,他好气。
到了现在,他也能明白过来先前宫人所说的贵客八成就是越疏风本人了,至于对方专程从清剑阁来这里的原因……
凌昔辞问他,“你是来送婚契的?”
“自然。”越疏风应了一声,转而看向那副画像,“想不想知道上面的人是谁?”
凌昔辞有点意外,“你知道?”
这是皇家的烈焰阁,连秦云廷这个皇室子弟都只能猜测左边的白衣人是昭离太子,为什么越疏风会知道。想到这里,凌昔辞看越疏风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分探究。
越疏风但笑不语,指了指左边的白衣人身上的衣服。
凌昔辞疑惑着来回看了几遍,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他一开始看这副画的时候就觉得眼熟,这人身上的着装竟是跟越疏风身上的差不离的。
联想到他拿到的那本书上曾说过的昭离太子曾拜师于荡剑山,后又将清剑阁从荡剑山分离出去这一事件。凌昔辞几乎是很快便明白过来。
“清剑阁也有一样的画像?”
“嗯。”越疏风应了一声,朝前走了两步停在画像近前,“这是昭离太子飞升前所画,画上的人是他和息烽将军。”
“息烽将军?”凌昔辞低声呢喃了一遍,目光重新投回到画上,漂亮的眸子里显出些许茫然,“他就叫息烽?”
“不是。”越疏风摇头,“息烽是他的枪的名字,至于他的本名则无人知晓,从他出现时起,他便只有薛息烽这一个名讳。”
凌昔辞问,“他用的是枪?”
越疏风“嗯”了一声,“有传闻说他还自创了一套枪决,只可惜没有传下来。”
凌昔辞几乎是立刻就追问道:“为什么?”他话出口才发觉自己显得太急切了,有些别扭的别开目光,“我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