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州的城墙不高,不像皇城的那么变态,所以他还算轻松。
天色压抑得厉害,整座城被压在了阴霾之下,和之前他来的那次看到的截然不同,路边的花枝都不见了踪影,树枝也都是干枯灰白的,没有半点生气。
在有过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李粲然还算镇定。
手掌一开,言灵术化成的零零点点的金色飞虫立即向四处散开,尽职地探查消息。
他来过仓州城一次,脑海中还残余着一些印象。
雷声一响,大雨开始倾泻。
李粲然第一个去的地方是秦家,也就是他之前做宗门任务时,和尤阳煦他们一起住的那户人家——魔神宗布在仓州的眼线。
担心被人瞧见,他没有大摇大摆地拿出夜明珠照路,或是使用折火之术,而是趁着天上偶尔一闪而过的雷光辨别着方向。
路上除了暴雨外,格外空旷,一个人都看不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没再遇到城门口瞧见的诡异黑色锁链和铃铛。
李粲然甚至开始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
有动静!
金色的言灵虫传来了元气讯号。
他骤然惊醒过来,身形隐没,消失在了秦家的院落之中。
秦家大堂,亮着一盏明灯,屋外风雨飘摇,更显得屋内肃穆幽静。
宿阳坐在首位,即使身形清瘦不善打扮,渡劫期七重的修为足以令他不怒自威。
秦家家主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秦家那位病怏怏的大少爷秦怜,披麻戴孝,精神不振的样子,陪坐在下位,其余的秦家人都站着,低着头默不作声。
半个月前,秦家与裴家为利争斗,闹出了不少人命,就连秦家家主都丢掉了性命。
这时候,宿阳没有心情说话,亦或是不屑,用眼神示意了下,跟来的一位魔神宗长老意会了,代替他开了这口,“宿峰主——”
他刚开一口,轰隆隆的雷声就盖住了他的话。
众人静默,只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不停地响着。雷雨天气,不由分说地将这片天地笼罩其下,就像是重重的帘幕,将一出好戏给围住了。
这种时候,云舟难以乘坐,出门很不方便。只有坐那有顶的云骄,或是修为高深之人在身上披上元气光膜,直接御剑飞行。
“少爷,您该喝药了。”一个下人端着碗药从厨房沿走廊快步过来,尽管步子走得急,衣服上仍有几块地方被雨水给打湿了。
秦怜回过神接过药碗,淡红色的药汁中散发出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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