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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帐中鸳鸯卧,妇人双纤细笔直的腿儿终于从男人腰间放下。
外面传来一声怪异的猫叫,陈令安面色微僵,细听了会儿未有任何动静,倒是闵湛自后亲吻着她光裸的背脊,道:“姐姐在庄子上养猫了?”
陈令安慵懒侧躺着,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父兄归来你有什么打算?”
闵湛不知道,家中被流放那会儿他还很小,纵然骨子里是武将世家的血脉,也在这些年间被磋磨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父兄纵然能团圆,也是见不得人的。
“我不清楚,许还这样过吧,我手上存了些银子,到保康门外租个房子也还可以。”闵湛轻声道,“姐姐你看呢?”
外面隐约听得人走动的声音,除了脚步声,却听不到旁的。
门轻轻让人推开了,有人进了屋,站在屏风后面,屋子里灯未点燃,只有外面月色倾洒在地上。
“姐姐?”
闵湛觉察到异响,正要起身,却让陈令安轻飘飘按住了手。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人,对闵湛道:“还是离开京师吧,这地儿对你们来说太危险,倘若碰到有心人,岂不是会害了你们……也会害了我……”
闵湛一僵,竟在她身后落下泪来。
“姐姐,你是不是早这样打算了。”他陪了她几年,不能说半点不懂她的性子,“所以才会托人帮我父兄。”
陈令安叹了口气:“你不该总与我厮混在一处,闵湛。”
身后人不说话,屋内灯不知什么时候叫人燃起,层层帷幔后,陈令安披了件衣坐倚在床间,闵湛身上穿着中衣。
“你给他磕个头罢,是他救了你父兄,你欠他的大恩。”陈令安忽指着屏风后面道。
因为帐幔和屏风挡着,闵湛连对面人样貌都瞧不见,可他还是规规矩矩面向正前方磕了三个响头。
那人丁点声音都未发出,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闵湛不知道对方姓名,甚至男女都不清楚,可想也知道定然是富贵至极,否则姐姐也不会托对方来办这事。
对方既不愿现身,他也不会自作多情。
陈令安将外袍递给闵湛,待他穿好方又道:“你将灯灭了。”
闵湛一愣,隔了会儿屋内再次暗下,他才意识到陈令安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你回去罢,便是发现看到什么,权当作未瞧见,否则我也难保你。”陈令安低凑在闵湛耳畔小声说。
“我还能来找你么。”闵湛道。
陈令安未答,屏风后却传来幽冷的一声:“滚。”
原来是个男人。
陈令安拍了拍闵湛的手:“你先回去。”
他下了拔步床,绕过屏风时隐约看得那人负手而立站在窗棂边,身上气势莫名骇人,闵湛不敢再看,下意识出了房门。
帷幔被人掀开,陈令安仰头看向来人,轻笑了一声道:“赵三,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还将我的人给吓跑了?”
赵邺看似平静地站在床踏上,他盯着她肩胛骨处明显的淤痕,眸底深邃看不出一丝情绪,良久后,低沉暗哑的音落在她发顶:“安娘,他不欠我的。”
连磕头都不配。
陈令安笑了:“赵三儿,你难不成想叫我也给你磕几个?”
赵邺沉默着。
他早知道她有旁人,她同他一处时,尚没有跟袁固和离,只再清楚也没有亲耳听着她与别人耳鬓厮磨来得痛心。
可他心知自己没有任何指摘她的立场,这妇人果真不曾想过以后。
或许等她腻了,也会像哄这闵湛一样将他一脚踢开。
赵邺不懂陈家如何就养出了她这样的性子,原先他确实不懂,后面她执意要与袁固和离他渐渐就明白了。
赵邺完全笑不出来,喉间顿时堵塞,似下一瞬就能呕出血来。
“安娘,你让他唤你姐姐,你记不记得幼时我也跟着陈二这般唤你的。”赵邺上了床,他半跪在她跟前,指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我哪敢承你的礼……”
陈令安唔声,权当作回答。
赵邺低身去咬她的唇,男人心中揣着无处可散的郁气,她就如同白叠子般,软绵绵、轻飘飘就将人骗了去。
他将她嘴唇给咬红了,唇角微微刺疼,几乎要破皮,陈令安推搡他,他才松了口,转而又去舔她的脸,不多会儿她脸上就全是他的唾液。
“安娘……你别让人来庄子上了好不……我也不会再碰……我发……”赵邺急躁地缠着她,最后停留在她眉心低低道。
却叫陈令安单指掩住了唇,妇人眼眸清亮,嘴角含笑那样望着他:“赵三,我做不到。你也莫要胡乱许诺,你当知自己话的分量,若你下次再说这话,我真不见你了。”
“安娘你不信我?”赵邺问。
陈令安摇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赵三,你我心知肚明,我要这劳什子作甚。我上次便与你说过,我对
', ' ')('你无所求,你当知我的。”
赵邺不再说话了,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自小就没人管得住她,她都能把陈二气得愤然作色。
她性子执拗,做事一意孤行,要的就没有得不到,当初要嫁给袁固,她母亲不愿,最后不还是都依了她。
“要是袁固,你也会让他再爬了你的床么?”赵邺铁青着脸,脑子混沌,被她逼得连想都未细想,话就已经问出口。
要在平时,陈令安压根就不想理会他这话,许今日她也没料到赵邺会出现在她庄子上,许她知道面前这人对自己的心思。
她觉得头疼,还是耐着性子答了他:“不会。”
这话并不能让赵邺高兴多少,他执意追问她:“为何不会?”
陈令安白他眼,从旁拽了个帕子出来,手伸到的薄被下擦着自己花肉,将黏糊糊的黏液擦掉,这人挡着,也不好去洗。
“安娘,为何不会?”
陈令安搞不懂赵邺在想什么,她烦了,猛地将帕子摔到他脸上:“他与你们不同,我嫌他脏,总行了吧。”
将那幅《鸿雁令》都给玷污了。
赵邺脸上血色尽失,终于乖乖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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