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尴尬的瞥了下唇角,这算不算失职啊。因为那闹事儿者貌似是针对徐家!
隋孜谦见他神色恍惚,厉声道:“你直说吧,别耽搁了时辰!”他的心里无数个脏字飘过,熬了那么久,终于是鼓起勇气来寻念念了,却是偏偏赶上这么一出戏。
四喜硬着头皮解释道:“当初徐家四姑娘出事儿的时候,正值先皇定下太子妃是徐袅袅。于是徐家宗族怕嫣嫣姑娘的事情影响到太子妃的大婚,便催促徐大人尽快宣布嫣嫣姑娘的死讯。并且因此许了一块良田给徐大人……”
隋孜谦嗯了一声,他当初会推徐袅袅入东宫,本意是让徐家宗族感念岳丈大人一家。如此看来,难不成对方根本没领会到吗?
隋孜谦属于做事儿却很少说出来的人,否则太后娘娘当初也不会误会了去。隋孜谦以为大家都能看得出,可是哪里晓得他爱夫人爱的如此低调内秀,鬼才知道啊。
当然,没人敢指着侯爷鼻子骂,鬼知道你爱的那么深沉!~~o(gt_lt)o ~~
大家只会说,侯爷做的对,侯爷和夫人情深恩重。
于是隋孜谦情深意重越发内敛了……
“当时徐大人心情本就极差,便和徐家宗族隔了心。再加上徐袅袅的父亲有些翘尾巴,令徐大人不喜,双方就结下梁子。赶上夫人被和离回家,徐大人又辞了官,宗族里自然有那不要脸的想要讨好徐袅袅那一房人的无耻之徒,便故意寻徐家麻烦。尤其是关于那片良田,原本是属于三户人,现在他们见徐大人失势,就都反悔了。”
隋孜谦攥了下拳头,气得差点挥鞭子抽人。当初他带黎弘宸下江南,面对黎弘宸那句气愤的小鬼难缠,还曾失笑,劝其莫气。此次事情落在自个在乎的人身上,简直不能多要几条性命,都难以发泄心头之恨。
“然后呢!”他问道,声音好像结了冰,下属们都不敢说话,知道主子是真生气了。唯有四喜硬着头皮,哆嗦道:“那个……咱们家夫人很泼辣,自然是吵到族长那里。”他急忙夸奖夫人,转移侯爷注意力。
隋孜谦脸色总算缓和半分,却又气急,道:“竟是让念念去出头……”这群混账!
四喜咽了口吐沫,道:“可是地是要来了,却也被人嫉恨上。那片地很肥沃,徐家没人敢租种,徐大人更没空拾到,于是几个月前,寻了个外姓庄稼人种,起初没什么,这快出稻子了,却被人来捣乱。据说是打了起来,一个徐家人被牛踩死了。现在宗族那边好几个长老将人抬过来,要徐大人给个说法呢!”
“岂有此理……”隋孜谦懒得再听下去,道:“你们几个人跟我来!”
一队英姿飒爽的马上护卫队,紧跟着背脊挺拔,眉眼刚毅的襄阳侯冲破人群,直奔徐家老宅。
他们人数不多,动静却不小。
那一匹匹战马特别高大,奔腾路过之处扬起风沙,气势如虹,引人注目!
徐家老宅门口,一个草席上躺着个脸颊被踩的血肉模糊的男子。旁边是个老太太和个十几岁姑娘哭天喊地的嚷嚷着,场面乱糟糟。
可是随着隋孜谦一行人的到来,大家都忍不住噤了声。
小姑娘抬头望过去,正好对上隋孜谦冰冷的眼眸,她不由得脸上一红。
这女孩先是低下头,心头却如小鹿乱撞,暗道,哪里蹦出来的如此硬朗俊美的男子?
这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目光如炬,剑眉上扬,开口道:“此地发生何事儿?”
兴许是碍于襄阳侯浑然天成的霸气,周围竟是无人敢应声。反倒是披麻戴孝哭着的小姑娘泪眼模糊的抬起头,道:“这位官老爷,救命呀!”
隋孜谦一行人看,贵气非凡,定然是出身不俗。
这群人不怕事儿大,立刻有人附和,道:“前首辅大人欺负死人了!”
隋孜谦冷哼,却没有还嘴,嘲讽道:“哦?说说有何冤屈!”
一名壮汉犹豫片刻,道:“我三叔被牛踩死了!”
“哦?”隋孜谦莞尔一笑,英俊的脸庞仿若是盛开的花儿,就是带着毒汁儿呢。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脸颊一红,哽咽道:“这位官大爷,可是我们挡了您的路?实在是因为徐家欺人太甚,害死我爹!”
“不是被牛踩死的,何来害死一说?”隋孜谦蹙眉,直言道。
“若不是徐老爷最初强要了我家地在先,我爹也不会因为失了地郁郁寡欢,从而被地上的老牛硬是踩死了。”
隋孜谦目光冰凉,望着周围附和的人群再次领悟了什么叫做刁民!他觉得再和对方多说一句简直在侮辱自己,若是往日,直接将人拖走拘禁起来,既然这般喜欢给人伸张正义,他送他们机会!
不过,这可是岳丈大人家的门口,他如何能这般粗鲁?
四喜得了主子一个点头示意,立刻冲在前头,道:“口口声声徐老爷,你们难道不姓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