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隋孜谦活在内心丰富的世界里。他是那种要么不认定,一旦认定这样是好的就会很努力去完成的男人。所以一双清冷的眸子仿若沾了胶,粘在了夫人的身上。
她是他的夫人,他不贪恋她,又贪恋谁呢。
徐念念极其不适应中,又过了两日。
年二十八,隋孜谦带她回家了。
二月份的帝都很冷,连着下了好几天雪。整个京城银装素裹,一副白茫茫的样子。徐念念裹成个大粽子,除了小脑袋,哪里都舍不得露出来。
隋孜谦现在越发看她顺眼,怎么瞅怎么舒服,权当是小动物养着。虽然偶尔炸毛不搭理他,他也便是认了,却依然会对她很好。
这般相处下来,除了夫妻该干的事情没干以外,两个人日子都觉得过得悠闲。
徐宰相听闻女儿回家,开口就是叨叨念念,心里虽然开心,面上总要数落闺女不懂事儿。眼看着明个就要进宫拜年,不陪着夫君串夫家亲戚,还往娘家跑。
大儿子徐雨诚第一年去任上,自然是不能回京。徐柳氏想起儿子孤单单的在凉州城附属的一个小县里独自过年,心里就揪着疼,心疼儿子啊。
徐嫣嫣这半年来被磨练的管家能力直线上升,听闻姐姐姐夫来了,急忙唤来嬷嬷,先把姐姐姐夫爱吃的菜给备出来。
徐柳氏望着眼前贵气非凡的一对男女,心里特别高兴。
襄阳侯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睛时不时的落在自家闺女身上,偶尔还会将女儿快掉下来的袄披体贴的往上拽一下。她那个闺女倒是糊里糊涂,睡眼朦胧,两手捧着暖炉,谁都不爱搭理似的。短短两三个月,女儿身体看起来好太多了。
隋孜谦有意讨好岳父岳母,自然在细节处小心翼翼。徐宰相刚得了一套据说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残棋阵谱,拉着女婿去书房讨论去了。
徐柳氏留下女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期盼道:“我看你和姑爷感情还不错。可是……嗯?”
徐念念翻了个白眼,打击娘亲道:“娘,我们还没同房,您想的有点远了。”
……
徐柳氏惊讶无比,说:“还没同房!那你岂不是……”
徐念念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同娘说过呀。”
“那是你们吵架的时候!现在都已经一起过日子了,侯爷就没有需求吗?”徐柳氏顾不得脸面,质问道。她闺女太离谱了吧,目测肯定不是襄阳侯不想,一定是这丫头折腾的结果!
徐念念脸上发热,说:“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好呢,不同房不是挺好的。”
“你还想着和离呐。”徐柳氏简直无法理解,道:“我要是孜谦都不想搭理你了。折腾来折腾去你到底有什么心结打不开。”
“娘……”徐念念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大过年的您别念叨我了。”
“我不念叨你,难不成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啊。成亲到现在快一年了吧,宫里面能不挂心襄阳侯子嗣问题。”徐柳氏担忧道。
“那就给他纳妾啊。求之不得现在有人来管他后院呢。”省的隋孜谦赖在她的院子里,时不时突然袭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怪慎人的。
“你真是不知足。孜谦多好的一个男人……”
“他哪好了?”徐念念咬牙道。
“哪都挺好的,还不许谁曾经犯过错呀,你犯的错比谁都大!”徐柳氏斥她。
徐念念多少有些心虚,道:“那他可以不要我!”
“女婿不要你?你就是趁着人家纵着你开始作。女婿不要你我就要你?那么大岁数回来啃老!”徐柳氏说着说着自个笑了,她见闺女小女孩似的耍赖,感慨道:“一个个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娘~~~”徐嫣嫣安排好外面的事情,笑嘻嘻的推门而入。
徐柳氏看向四姑娘,一口气又堵在了嗓子眼,说:“念念,你帮我劝劝嫣嫣,她学你,也想赖在家里吃我和你爹一辈子……”
徐嫣嫣吐了下舌头,道:“娘,您女儿有病。我语言障碍,若是随便嫁人了,万一人家觉得我简直是个哑巴,搞不好会被休的。”
她认真的看着徐柳氏,说:“到时候姐姐和离,我被休……您和爹多没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