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谢哥光用脸就能大杀四方了,整个大厅里没有一个能跟你比的,不过倒有一个姿色稍逊的还有几分看头。”
说罢,丁曦就双手握住谢虞的肩膀,强行扭转了他身体的朝向,让他得以看到这次宴会的主角。
盛阑珊此时正被人群包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但谢虞却觉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目光还很是恍惚,似乎盛阑珊的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西装,修身的设计很好地凸显出了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笔直的腿型,盛阑珊的皮肤白皙而柔软,哪怕把头发染成绿色也不显突兀,反而衬得五官具有一种非现实的、梦幻般精致动人。
他还是那么好看,谢虞有些骄傲地想。
除了自己,他就没见过比盛阑珊还要好看的人。
“你看看那个家伙居然比谢哥还要受欢迎,是不是太过分了!”丁曦故作义愤填膺道:“他居然还敢把头发染成绿色!肯定是在暗讽你,不,这简直就是明嘲!”
“瞎说什么呢。”谢虞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丁曦的脑袋:“阑珊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在所有人的口中都听到盛阑珊变成了个随时随地准备出口伤人的小刺猬,甚至就算在那通电话中亲耳听见盛阑珊过于激动的言辞,谢虞也仍不以为然。
毕竟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盛阑珊知道陈桑若出轨之后一定会心疼而不是鄙视自己,所以即便最初在看到他的绿毛时有点生气,甚至怀疑是在故意影射,但谢虞还是很快否定了这种侮辱他们感情的猜忌。
“哎哟,一回国就不叫人家小白眼狼了?”
丁曦一副「谢哥你怎么这么好懂」的表情:
“想见盛阑珊就过去嘛,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发现他刚刚一直盯着你看……要我说这盛家兄弟也是不像话,客人来了都不说招待一下的,就算你们熟也不能这样啊。”
谢虞冷嗤了一声,也懒得解释盛阑珊可能根本不想见到自己,毕竟丁曦听到之后一定会嘲他像个怨妇,不过他仔细分析了一下此时此刻过于复杂的心情,惊觉自己更像是看到不孝子远游归来就不认老父亲的孤寡老人。
啧,有机会他一定要让盛阑珊叫他爸爸!
……daddy也不错,盛阑珊在美国混了那么久,入乡随俗也不是不可以。
被丁曦一打岔,十分心大的谢虞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伤心与失落,反而暗搓搓谋划起了坏事,他用香槟挡住自己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但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被突然聒噪起来的会场中心吸引了注意力。
那正好是盛阑珊一直所在的地方,此时的他仍被人围在中间,但气氛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有不少旁观者都用一副看笑话似的表情盯着那里。
读不懂唇语的谢虞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出盛阑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神游变为了尴尬和无奈,而现在更是有朝愤怒转换的趋势。
谢虞见状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敢在他面前欺负盛阑珊的人了,更何况这还是一群。
真是可笑,不过五年的空白期而已。
……五年了,盛阑珊也许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甚至于他可以独立完美地处理好一切,更何况他似乎并不期待自己的到来,也许此刻上前只会给他徒增烦恼,再说了这个小白眼狼还没有给自己道歉……
一堆类似的念头在谢虞的大脑中转了又转,但他看向人群中正紧咬下唇不知所措的盛阑珊,对方的眼神正控制不住地往这边瞟,那张过于精致漂亮的脸上正染着薄薄怒意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委屈。
到底是哪里变了啊。
谢虞想起每个在自己面前说盛阑珊宛如换了个人的家伙就觉得可笑,但内心却无法抑制地轻松了起来——他根本没有变,还是那个需要他关照和保护的小家伙,在遇到问题时最先想到的一定是等待自己来处理。
真是没办法,弟弟虽然现在心思多了也不乖了,但作为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必须要包容对方那过于漫长的叛逆期才行。
谢虞勾着嘴角,一双桃花眼中闪着明晃晃的笑意,他将手中的香槟塞入丁曦手中,一把推开发现自己后想要扑上来的庄永宁,步伐坚定不移地走向了会场的中心。
角落中的盛灯火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同样被包围的卢修仁见状亮了眼睛。
丁曦扶住刚来就被嫌弃的庄永宁,对着谢虞的背影吹了个口哨,语气啧啧道:
“看来我们的王子殿下又要去拯救公主了。”
庄永宁闻声立刻严肃了表情:
“要是让谢哥知道你又泥塑盛阑珊,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泥塑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把盛阑珊当成女性。”
“靠,我说说都不行?真是个只准官家放火的双标怪。”
丁曦想想就觉得委屈,他不过是学生时代哄骗盛阑珊穿个女装而已,明明谢虞才是那个兴奋到拍了一下午照片的人,这个尝了甜头就翻脸不认人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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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盛阑珊的心思着实不在发展人脉上之后,盛灯火只好无奈地放过了他,自己一个人去和长辈们交际,他也问过卢修仁为何弟弟不去找谢虞,而是一副失魂落魄又伤心欲绝的模样待在原地,却被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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