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老远的,徐良玉站在车边,要上车了,见他也过来,当即折身返回,她站了他的面前,一步步走近,近得眼前了,他终于绷不住后退两步一下靠在了墙上。
街边也没有人,她抱臂:“怎么,还生气?”
少年别开脸不看她,也不言语。
本来也是要给他的东西,管他干什么,徐良玉想了两天,也终于妥协:“算了,横竖是你的粮了,你拿去行善也好,拿去换成货币也好,我不管了,不过~”
听见她说不管了,檀越才回眸看她:“不过怎么样?”
她倾身,靠近了些许:“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亲自休书一封回洛阳给陈知府,就说动乱不安,让他派人看护家园,许他万余银钱,一定不经意让他知道,你这次运粮大发了,千万要他相信这个。”
“干什么?你又要干什么?”
“你别管,你帮我这个忙,不少你一块肉,我要拐着弯吊宋凛上钩。”
檀越猜不透她那点小九九,其实粮食已经先一步动手了,只不过没有告诉她而已,他略微心虚地往旁边错开了两步,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见他答应,徐良玉更觉春风得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与他告别:“好少年,等阿嫂挣了大钱,有你好处。”
她虽然穿着胡服,但是步态轻盈,在背后看着却越发地俏皮。
他长长吁了口气,愣愣站了半天。
马车一走,人又掀开窗帘探出半个身子来,对着他使劲摆着手:“千万记着啊!”
他乖乖点了点头,等车没有影了才是转身。
徐良玉可是真心情愉快,回到雍王府之后,听闻李德回来了,多日不见竟然也生出了些好奇,想知道他在忙什么,青萝也是直推着她,让她也倒是对殿下上上心,毕竟是衣食父母呢!
说起衣食父母时,青萝笑得狡黠。
衣食父母这个词是徐良玉教过她的,被她这么一说,真是有点小暧昧,在院子里抓到了一个小厮,一问李德竟然已经回来了,说是张良娣早过去伺候着了,这几天殿下忙得昏天暗地的,可是送了不少参汤过去。
一听张良娣去了,徐良玉顿时兴致尽失。
她才要转身回去,从无了院却走出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连忙侧身避开,心底却是暗暗吃惊,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此时已经说不清是担心还是好奇了。
仔细一算,自从那日他扔了张良娣求的那个平安符木牌,她就再没见过他了。
隐隐不安,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往无了院去了。
院子里侍卫队已经撤了,才一走进,正和出来的张良娣走了个顶头,她显然又碰了一鼻子灰,神色黯淡,对徐良玉微微一点头,难得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虚假的客套,径自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徐良玉回头看了眼,张良娣脚步轻浮,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地。
也由不得多想,荣生从门口探出头来:“徐娘子来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