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小巷,不到三里的路走起来脚步也快。
就是提着鱼的手臂有点发酸发麻,家里病着的这个也不知起了没有,一早出门时候看他昏沉沉的模样也着实让人记挂,此时快到晌午了,日头就在头顶,许是走了一路,竟出了一身的汗。
连着鱼身上的腥味,抬臂一闻可不好闻。
到了后门巷口,才要转过去,抬眼瞧见两个熟悉的人影,徐良玉才要迈出去的脚,顿时收了回来。
一早就不见人影的旺儿此时站在后门处,石阶下站着宋凛,负手而立正背对着她。
她紧紧靠在墙边,侧耳细听,惊得胸腔当中的那颗心砰砰跳得飞快。
旺儿的声音显得多有无奈:“郎君请回,该说的话今早儿就跟郎君说过了。”
宋凛闻言略有恼意:“好歹兄弟情义一场,檀兄总不该连见都不见我一次,我知他不愿提及从前,也紧守诺言从未人前提过,但是眼看着雍王殿下不日就要离开洛州了,不去面前争一争,如何甘心。若讲背信弃义,也是檀兄先行一步,以前我不知他想干什么,信他敬他,如今他倒是娶了徐良玉了,在我面前,还有何话可说?”
旺儿只拦着他:“郎君也说了都是从前了,以后就往前看吧,家主身体不适,真是见不得客,回吧!”
宋凛犹自冷笑:“都讲檀家郎君菩萨心肠,我看不然,日日春风在人前,时时尖刃摆心后,冷不防就能要你性命,你说徐良玉要是知道他是什么样个人,知道当初为了让她家破人亡的,你家郎君出了不少力,会是怎样?”
旺儿顿恼,驱赶他来。
而巷口的转角之处,徐良玉一身薄汗被风一吹,是透心的凉。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檀笙这一病,就再没能下地。
偶尔有精神的时候,还能睁开眼睛看看,不多一会就昏沉沉睡着。
御医给开的药方也吃了,但是效果甚微,好在一直没有吐血了,也让人宽慰不少。说话间三日已过,陈知府果然派人送来了帖子邀请檀笙参加家宴。
陈知府六十摆寿,早已亲自来过,诚心诚意来请雍王过府。
徐良玉这两日依旧游走在檀家和铺子两边,可惜了她那两条鱼,直接扔进了水沟里,不见天日了。徐家走到这一步,其实幕后有谁作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什么紧要的。
因为即使知道,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是经此一事,多生了些凉薄之意,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在唐朝,因为上位者的关系,民间百姓也多有效仿,女人的地位相比较来说还算可以,可即便如此,她手中什么都没有,便什么苦果都得生吞下去,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
她只心中疏远,表面仍旧如同往常一样,只不过又搬回了外间榻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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