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他们都形成了自己的圈子,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就算她将这蜜饯果子做得再好,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得到他们的喜欢。
倒不如,创新一下,去做些特别的东西吸引他们。
这样以来,赚个盆满钵满,不是问题。
说不定,还能再次将沈记招牌擦亮,回到最鼎盛时期。
虽说少了官府的生意,便少了一大收入巨头,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最后就实现了呢。
想到这,沈珞珞便觉精气神儿都好了一大半。
这日,她在府中小厨房内切了一碟肉脯端了出来,正欲送给父亲品尝,却在假山处碰见了要与同侪一起去温书的沈和风。
他眉头紧锁,眸色沉沉,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有些慌张。
沈珞珞打量了他一眼,问:“哥,你吓死我了,今日怎得回来的这般早?不是方才才出府去吗?”
明明出去还没有半个时辰呢,往日温书那都是要到太阳西斜时归来的。
沈和风摇摇头:“今日严兄有事,我便先回来了,要不……你去陪哥哥下盘棋吧。”
说着话,他便要去拉她往花园走,但是被沈珞珞回绝了。
“哥,这会儿恐怕不行,我要去找爹爹尝尝这肉脯的味道,正好,你也尝一下。”
她捻起一块成色极好的肉脯递到了他的身前。
沈和风心神不定的接了过去,看也不看,便径直送入了口中。
“怎么样,好吃吗?”
沈珞珞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恩,好吃。”沈和风勉强笑着。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简直是五味杂陈,气恸难安。
今日午时,从府中出去寻严子义,人还未走到严府,便听到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起先他以为议论的是坊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没有理会。
直到他在一些婆子的口中偶然听到妹妹的名字,才知道她们议论的事情竟然与傅家有关。
令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妹妹才与傅承之和离一月,那边竟然又要娶新夫人进府了。
怎一个薄情寡义了得!
他怕自家妹子出府听到这些会难过,便干脆直接打道回府了,想制止这不堪的消息传入她耳里。
但是纸包不住火,他也知道。
但他就是想瞒着她,护着她,能瞒几时算几时。
沈珞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诧异道:“哥,你今日有些不对劲儿,莫不是被人欺负了?”
“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现在肉脯也尝了,该陪哥哥去下棋了吧?”
沈和风将她手里的肉脯连着瓷盘一端了过去,递到了荣英的手里。
“去,将这肉脯送去老爷院子里。”
荣英迅速接过,稳稳的捧在手心里,朝沈和风道:“是,少爷,小的这就去。”
见自己的活计被哥哥安排出去了,沈珞珞只好拍了拍手道:“好吧,今日便陪哥哥好好下上一棋,这一个月只顾着忙生意了,好久没下棋了,倒是有些怪想念的。”
正好,距离后厨鸭肉晾晒好的时间还差好几日呢,也不急在这一时,适时放松放松也好。
但她一直感觉哥哥好似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
一来二去,想不明白,他也不肯说,沈珞珞只当是他近日来温书压力过大,才会看上去总有些心神不宁。
兴许熬过这段时间便好了,她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兄妹两人刚要入和风院,便看见秋莲急匆匆的从春落桥上跑了过来。
沈珞珞当即道:“哥,你先进去等我片刻,我有些事情要与这丫头交代一番。”
“好。”沈和风应声,转身入了院子。
沈珞珞便唤着秋莲走到了桃林处,见四下无人,才问道:“事情如何了?”
秋莲朝她一礼:“禀小姐,办妥了,明日便可让人将那些件物什公之于众了。”
“很好。”沈珞珞鼓了鼓掌,樱唇微勾,“拓印了多少?”
“各二百五十份,已经安置于东西南北四城中最繁华地带,相信速度会如那日一般快。”秋莲很是自信的道。
沈珞珞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绢帕,心下竟涌起了一些期待。
这前夫大婚,她这个前夫人总得送点礼,才说的过去吧。
到时候送一份大礼,让他们喜上加喜,岂不妙哉。
傍晚时分,与沈和风下完棋后,沈珞珞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临了她才从他口中探知,为何他今日回府见她举止奇怪一事,原是在外面听说了傅家要大婚的消息。
沈珞珞倚在栏杆上幽幽叹了口气:“我可真是个罪魁祸首,总是让人担心,也罢,忍一忍,再过段时日便好了。”
沈和风则一脸无可奈何的躺在躺椅上,望着屋顶的雕花砌筑发呆。
说好的要保密的呢,竟不想被妹妹三言两语就套去了消息,实在是不该啊。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天边生起了一丝丝鱼肚白。
集市上便起了烟火气,卖菜的大爷婶子们便挑着一筐筐沁着露珠的蔬菜瓜果到了街头巷尾。
便有大户人家的仆妇小厮们领了菜钱出来采购,随着天色逐渐明亮起来,街市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