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定要稳住睿王府,待王爷熬过去,以他的聪明才智,定然能查到蛛丝马迹!姐姐可莫要再颓废下去,亲者痛,仇者快!”
睿王妃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可大理寺的人探查过,马匹和周遭的人身上没有任何疑点!”
姜灵夕继续火上浇油,“姐姐要相信睿王爷!他做事怎会这般不小心?”
睿王妃捏了捏帕子,神色越来越坚定,“妹妹且放心,姐姐定然会振作起来的,若以后真的查出问题......不,得了妹妹的这一番话,以后不管睿王府如何,只要妹妹那边需要,睿王府都会鼎力相助!”
姜灵夕微微一愣,有些恍惚不知事情为何就发展成这般,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同林楚墨待久了,也染上了他不少习惯,看来她骨子里还是相信他那些胡话的。
另一边,林楚墨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形容消瘦,眼神里满是颓败之气的睿王爷,又看了眼仔细摸骨的刘医师,起身急的来回踱步,又担心发出声音扰了看病,停下了步子,急的抓耳挠腮。
睿王爷见昌平伯这般作态是真心关心他,一时心下感激,对刘医师也带上了些许希冀。
刘医师细细摸了一遍腿骨,又拿着针灸戳了好几个穴位,在看到睿王都没有反应后,摇了摇头。
顿时不管是睿王爷,纵然连林楚墨眼神里的光都暗了下去。
“伯爷不用为本王操心了,本王这辈子......也就这般了。”睿王眼神不甘,可还是认了命。
“王爷的腿骨没有问题,是伤了腰,不需要小的接骨。”刘医师道。
睿王苦笑了一声,点点头,“同太医说的一样,我是伤了腰。”
林楚墨看了刘医师一眼,使了个颜色,示意说些好的。
刘医师沉思片刻道:“可事情倒也没有坏到绝处,刚才施针的时候,发现王爷腿山肌肤和肌肉还是会给出反馈的,不像是全然没有直觉的样子,兴许过段时间加以施针调理,便能养好。”
这般安慰的话,莫要说睿王爷,纵然连他林楚墨都不信,可他又必须得让对放信,于是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可是一直跟在我身边,都尉李知的症状?!”
刘医师一愣。
“甚好甚好。”林楚墨赶紧走到床边,满脸喜气的模样吓了睿王一跳,“睿王,我副将在战场上为了救我,也是受了王爷这般的伤,但是他症状比王爷严重多了,当时军医都说他好不了了,这辈子都要瘫了!
但是他却硬生生在养好了,现在虽不说健步如飞,日常走路也同旁人没什么区别,只要多练习数日,定然也能恢复如初的。”
睿王爷一愣,这几日他听多了安慰的话,但是像林楚墨这般,带着喜气向他道喜的,遇到的这是第一个,一时也被他的模样唬住。
“他真的好起来了?”睿王轻声问道。
林楚墨转过身,使了个颜色,让来福把满脸懵的刘医师带出去后,假模假样端起了茶水,酝酿了一番情绪。
“他一开始也是认命了的。”林楚墨叹口气,感叹道,“后来好多同他平日里不对付的人都来看他笑话,那些往常同他交好,知道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晋升的人,也离他越来越远......”
“现下多这样的鼠辈小人!”睿王狠狠锤了一下床板。
“可是,王爷可能也无法想象,他为了能站起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林楚墨一边唏嘘,一边编道,“那些日子,数九寒冬,他不过是扶着棍子颤颤巍巍起身,便浑身大汗,后来他终于能扶着墙走那么几步,可就是三步,也像是耗费了他所有精力......”
“他在同天斗!”睿王闭上眼睛道。
“不。”林楚墨反驳道,“他在同自己斗!他不认命!”
蓦地睿王睁开眼睛,看向了林楚墨。
林楚墨加了把劲儿,“后来我问他,一开决心再站起来的动力是何,他说,不想让那些小人畅快,每每他跌倒,就看到宵小嘴脸在他眼前,他便能咬牙继续!”
许久,睿王爷道:“他是个英雄。”
“他就是个普通人。”林楚墨眼神放空,带着笑意,“他刚进营里的时候,几乎什么都不会,所有事笨的不得了,讨了媳妇儿的时候,开心的像个傻子,现在他在边关养伤,春祭之后,他便能回来了。”
越听林楚墨的絮絮叨叨,睿王爷心底越是坚定,他隔着被子抚上了自己的腿,眼前浮现前几日来看笑话的人的嘴脸,怒火是再也压抑不住。
“来人!扶本王起来!”
“慢慢慢!”林楚墨吓了一跳,连忙拦着,“王爷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起码等月余之后,腰上的伤好了,才能练习走路,不然便是伤上加伤!”
“多谢伯爷提醒,是本王孟浪了。”睿王道,“不知可否拜托刘医师为我施针疗养?本王定以贵客之礼招待!”
“我要询问一下刘医师。”说着林楚墨便出门。
他将刘医师拉在角落道:“你的机会来了,若是能照顾好睿王爷,你以后定然能辉煌腾达。”
“可!可是!”刘医师急了,“睿王爷伤的太重,不一定能好呀!况且我也没有见过伤的这般重的人!王爷说的属下,小的、小的更是没见过!”
“你莫要管,你只管每日帮施针疗养,恢复腰上的伤,然后每次都要鼓励睿王,告诉他定然能站起来!告诉他定然可以!”林楚墨严肃道,“我也会经常过来探望,只要你这边稳住,莫要乱说话,出什么事情我都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