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烫了手的齐昭,一把甩开他的手,“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赵观南气不顺的直接将人压·下,就去撕扯她的衣服,又委屈道:“我是被憋疯的!”
本来已经差不多散去的药劲,在看见她竟又卷土重来还更甚了。
齐昭推不动他,只能出言威胁,“赵观南你敢,我生气了啊!”
一夜未归,一回就拖着自己做这事,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齐昭气的想咬他。
撕扯着衣服的人,哼哼道:“生气就生气,大不了脸再给你画一回。”说着就要去堵齐昭的嘴,却不妨脸上突然被挨了一记。
赵观南眨了眨眼,捂着脸,面上神情变幻着,从呆滞到惊讶再到委屈,唯独没有生气,过了片刻,他将脑袋埋在她露出的肩颈处,可怜兮兮的求道:“姐姐,我昨夜生熬了一宿,你说它会不会坏了啊?”
要不是被抵着,齐昭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姐姐你救救它,只有你能救它了。”赵观南蹭着她的肩颈,语气越发可怜了。
“姐姐,你帮帮我。”
“姐姐,好昭昭。”
一声又一声,也不知道这人哪学来的缠人功夫,齐昭气馁的闭上了眼。
这一日俩人闹到日上三竿才起。
素秋和寒英在屋里布置午膳时,齐昭气不愤的踹他,自己果然不该心软信了他的鬼话。
赵观南在边上不敢避让,一边还让她小心不要摔了。
可齐昭现在看见他就来气,想着他之前老念叨自己不在乎他,索性借机一整日都对他颐指气使的。
她到要瞧瞧,自己这样在乎他,他是不是会舒服些!
赵观南在家足足哄了一整日,到了夜里才终于让人气消了些,肯理他了。
过了这日,他才知道姐姐以前的脾气有多好,再也没了之前想惹她生气吃醋的想法了。
夜里就寝时,赵观南习惯性的贴过去要作怪,齐昭瞪他:“你敢!”
扒开她的手,赵观南无赖般的埋下头去,含含糊糊道:“我就亲亲。”
她笑着扭头不肯,突然身上的人不动了,齐昭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竟睡着了。
哭笑不得的推开已经睡着了的人,瞧见他眼底的青黑,想到他昨夜的遭遇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看来他真的没骗自己,虽不知道那药性到底如何,但看过了一夜他都那般急躁的情况也能想到昨夜他的煎熬,也亏他昨日竟能忍的住!
伸手抚上他沉沉的睡眸,她低低道了声:“傻子。”
随即俯身下去在他唇上一印,亲了下他后靠进他的怀中,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你这么好,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
仅有的一颗心当初接近他也是目的不纯,她好像什么也给不了他。
夜是无声的,熟睡的赵观南无意识的将人抱紧。
第二日赵观南醒来时,床上就他一个人了,院外传来了齐昭和素秋的说话声,像是压低声在笑什么,太阳洒进了房里。
屋檐下横梁处燕子在叽叽喳喳的上蹿下跳的,睡了个觉补回精神的赵观南披起衣架上外套走了出去。
第63章高家的人,死在我手中不……
“这边···这边轻点摇。”
齐昭与素秋扯着一张素锦平铺在桂花树下,边上贯珠正双手推着树干轻轻摇晃。
金黄的小花顿时如满天星雨坠下,院中飘荡着它独特的怡人香味。
素锦上落下一层的一层喜人的小花朵,齐昭抬手摘出里面夹杂的树叶,忽然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
抬头一望见是他出来了,笑吟吟道:“今日早膳就做桂花甜酒汤圆吃好不好?”
院里这颗桂花树今年挂满了花,花瓣厚实香气绵长齐昭早就想对它下手了,只是前几日一直不得空闲,今日才得闲下来,早早起来便喊上了丫鬟们一齐采收。
赵观南欣然点头,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小心除去她发间上沾上的细小花朵们,笑问她:“姐姐亲自做?”
“嗯,这么一道小甜点我还是会的。”齐昭自若点头,理了理他未弄平整的衣襟,又看着树上所剩无几的小黄花略带可惜道:“本还想做些桂花酥的,可树上这些好像又有些少了?”
虽然自己在府中从不吃甜食,但她亲自做的自然是例外了。
瞧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赵观南轻笑着捏捏她的手:“想做桂花酥还不简单,府内西边园子里还有好几颗桂花树呢,再加上母亲院里还有两颗,你想做多少都够了。”
“是哦!那这样还可以再酿些桂花酒!”
她兴奋的点头,可随即又皱了邹眉看向赵观南迟疑道:“我把府里的桂花都薅秃了的话,你说娘会不会说我啊?”
长公主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便是园子里面开了花儿的颜色都需要经过精心的调整,她这要是直接把树都薅秃了,那就不只是影响了而是破坏了,依照娘的性子,估计得炸毛。
一想都母亲那吹毛求疵的性子,赵观南无奈的笑了,而后附在她耳边边悄悄出主意:“那咱们就偷偷的摘,每颗树留上那么一点儿就行。”
齐昭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眼里带着狡黠默然点头。
不过这日早上光是摘收院里的这一颗桂花树,都费了好一番功夫,早上也就没来得及再吃桂花汤圆了。
用过其他早膳,赵观南便带着长青说要去找高暮川算账。
前日遭他算计,害的自己吹了一夜的冷风,这个仇他可必须得报!
怎么也得捉弄一下他才能算完事,不然他定要以为自己是没脾气的了。
一想到那个高暮川竟还给赵观南下药,齐昭也有些生气,这种纨绔是得好好教训教训才行,也没拦着他,只是劝他不要太过了,毕竟是宗室也不能真伤了情分。
“放心,我有分寸。”赵观南趁着长青在外面牵马,迅速在她面上香了一个,得逞后笑眯眯道:“很快就回来,定能赶上你做的桂花汤圆。”
说罢,阔步走出府里上了马与长青二人直奔荣庆王府去了。
到了王府却扑了个空,高暮川一早也不知何事匆匆带人出去了。
王府门房知晓世子和自己小王爷的交情,在赵观南准备回去第二日再来找高暮川时,门房叫住了他。
“世子,世子等等。”
他追了上来,将要上马的二人喊住了。
“世子,早上小王爷出去之时,小的依稀听见小王爷身边的郑喜提过一句,好像是说要去城外南边青竹山那边,您若有急事,去那里找找看应该能找着人。”门房喘着气,急急道。
听见人去了城外,赵观南与长青交换了个眼神,朝门房道谢后,立即上马赶去城外。
天赐良机啊,本来赵观南还发愁在城中教训高暮川动静会太大,这会儿他竟主动出城去了,既是如此那就怪不得自己去找他好好切磋切磋了!
快马从南城门出去,朝着青竹山行了不过二十里,果然看到了荣庆王府的人马,只是并不见高暮川在其中,且那行人还在不停的朝着竹林深处张望着。
赵观南策马走近,直接问道:“你们主子呢?”
为首的侍卫见赵观南竟也来了这个地方,迟疑的回:“小王爷,他上山了。”
赵观南轻抬眼眸只是睨了他一眼,侍卫对视不过半瞬便扛不住低下了头。
他也不再多说,带着长青朝着竹林就要进去了,侍卫忙侧身拦住,惊呼道:“世子,您不能进去!”
乌稚高扬着的前蹄险些踩过他的面门,赵观南拽住缰绳拉至偏侧,看向这个前一刻敢说谎骗他侍卫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高暮川到底去了哪里?”
侍卫额前冒出冷汗,低头禀道:“小王爷带着郑喜进了竹林。”说完后又抬眼瞧着赵观南,硬着头皮开口:“世子您不能进去。”
“高暮川让你拦着我的?”赵观南坐于马上,闻言勾起嘴角轻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侍卫忙摇头,解释着:“不是的,世子误会了,只是···小王爷他···”他支支吾吾的脸急的都快愁成一团了。
这时边上的另一名侍卫在他耳边小声提议道:“要不还是说了吧,小王爷都进去那么久了还没消息,让世子进去看看也好,万一真出了事我们谁都担待不起啊。”
说到这里,为首的侍卫焦急的也看了眼身后的竹林,再看向赵观南时不再隐瞒交代道:“主子追查贪墨案漏网之鱼追至此处,担心人多易暴露便让我们守在外面接应,就带着郑喜跟着人进了竹林去了。”
一听高暮川竟查探到了贪墨案的线索,赵观南面色倏地变了,忙问他们:“人进去多久了?”
“近半个时辰了。”侍卫估摸着时间回。
“什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里面竟没一点儿动静,赵观南觉察不对劲,立即翻身下马带着长青匆匆进了竹林。
后面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虽说小王爷进去之前交代了,若一个时辰他没出来再让他们进去,可如今世子都去了,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紧接着也跟了上去。
郁郁葱葱的竹林走到尽头,是一座隐匿在青竹山脚下的简朴院落。
半个时辰前,高暮川眼睁睁瞧着自己派人跟踪了近半年的军中叛徒在金缕楼秘密接触过的人,进了这座隐蔽的院子,想跟着人进去却发现这外表瞧着毫不起眼的院子,里外竟布了不少明岗暗哨。
越是这般严防,越恰巧说明他来对了地方,吩咐郑喜躲在暗处用口技弄出点儿动静,高暮川借机偷溜了进去。
进了院里才发现,整个三进制的宅子里面竟无一个园丁仆妇,太诡异了!
此前他跟踪的那人已经没了踪影了,高暮川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的一直贴着墙侧轻步走,注意着每间屋子的建制,他很快就摸到了书房外。
果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他之前跟踪那人的声音,收敛了气息的高暮川将耳轻轻附在门上偷听着,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
“大人,淮南营中已安排妥帖,可随时再起事!”
“吴绰那边如何了?”老者点了一只香,插至灵位前的香炉内,未曾回头徐徐问了一句。
这声音?高暮川觉得无比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了,正急着里面的人又说话了。
“回大人,吴绰那边已松动了,属下瞧着他答应也不过迟早的事了。”
是与军中叛徒交接的那人声音,吴绰,兵部尚书的庶子,他竟也参与其中了!
“嗯,抓紧些吧!”
说话的老者带着久居上位者的沉沉压迫感,嗓音略带沙哑,高暮川听出来了!瞳孔蓦地扩大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房门。
怎么会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啊!这世上谁都有理由做这些事,却唯独不可能是他!
高暮川无比震惊,气息乱了一瞬,气流喷洒在门上刷涂着的薄薄糯米纸上,引起轻轻颤动。
“谁!”
凌厉的剑气骤然穿过房门,直冲高暮川而来。
此时突然起了一阵狂风,竹林里的韧性十足的枝叶被吹的左右摇摆,簌簌作响。
赵观南带着人到了整个竹林中唯一的一处建筑外,看着正门牌匾上行云流水的“四方院”几个大字眉头紧锁着。
郑喜说高暮川独自摸进这个守卫森严的院子有一会儿了,但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赵观南正计算着这坐宅院所有的岗哨人数,盘算着他们能不能将贼人直接拿下时,院子的后方有一行鸟儿扑翅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