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今晚是叼不走她的,因为他准备自己叼,他的人他要自己拆吃入腹。
营帐内地方不大,齐昭看着那仅有的一床被褥气呼呼招手就去打赵观南,“你故意的!”
帐子内地方本就小,还只有一床被褥,俩人睡的话势必得相拥紧靠着才行。
早有预谋的人,任她打着,面上笑的无比开怀。
此时早已经天黑,下山也来不及了。
入了夜,营帐内不时传出声音来。
“你别碰我,我明日要早起!”
“别担心,我叫你。”
“我不要你叫!”
“嗯,那姐姐叫。”
“赵观···唔唔··”
营帐内人影重叠,娇.吟低泣声越发婉转。
昼夜更迭,晨曦破晓。
当地平线上朝阳探出羞涩的脸庞,齐昭躺在赵观南怀中睡眼惺忪的看着日出。
日出东方,暖阳一点一点照射至平原的每一处,也映照在依偎着的二人脸上时。
赵观南摩挲着她腕间的珠子,与她脸贴着脸,温柔开口:“朝升夕落为一日,元初岁末是一年,姐姐,以后的朝朝暮暮,年年岁岁我们都要在一起。”
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她的余生只能是自己的,而自己一生都是她的。
下山之时,齐昭太困又睡着了,是被赵观南背回家中的。
到了家中,刚把还在熟睡的人小心放在床上,将军府那边的人传信来了,穆北候已回太掖城,让他速归。
掩上房门后,赵观南跟人回了将军府。
一路穿行,府中下人见少将军回了,纷纷驻足行礼,到了堂上却不见父亲,只见他身边的副将魏如初。
看他回来,上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声音爽朗笑道:“你小子行啊,终于开窍了,回了这几日了竟连将军府的门都没迈过,就这么喜欢那女娃娃?”
赵观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言:“魏叔,你消息挺灵通呀!”
魏如初嗤笑出了声,“托大将军的福,你与那姑娘的事我略知一二。”
“那我爹他脸色怎么样?”知道瞒不住父亲,赵观南只希望父亲不要太反对自己就行。
“大将军他···”
才说着,后面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穆北候赵玄明到了,把一份手书交给了自己的副将。
魏如初在堂上等的就是这份手书回军营,接过手书向赵观南投去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大步离开了。
预感不妙,赵观南率先开口:“父亲,我有事要禀。”
第49章允许你和我一起看
穆北候睨了一眼儿子,面色沉着。
赵观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带来一女子回漠北,是在京中定下的未婚妻。”
穆北候霎时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儿子什么时候定的婚他怎么不知道?
赵观南只好把之前和齐昭定婚的缘由解释了一遍。
“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北候声音中已带着怒气,既是假定婚,又怎么会把人好好的女子千里迢迢的带到漠北来,还日夜和人厮混在一起!
“我离京当日正好遇上她在城外被人刺杀,救下人后在林中过了一夜,儿子没忍住冒犯了她,与她有了……有了夫妻之实,担心她回京再遇刺客,便把她带到漠北来了。”
这副说词,在带昭昭来漠北的路上,他就想好了怎么和父亲交代了。
穆北候简直想打死眼前这个犯浑的小畜生,竟仗着救命之恩对人女子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他怒视着儿子,“我只问你一句,可有胁迫那姑娘?”
他若是敢胁迫人姑娘,他今天非得抽死这小崽子不成!
赵观南忙摇头,“我与她是两情相悦的。”
昭昭总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的,他们就是两情相悦。
穆北候这才眉头渐舒,看着面前这惹了祸的儿子交代:“等回京,立刻把人姑娘娶进门。”
“那母亲那边?”赵观南故作为难的样子。
“你母亲那里我会去信说明,人家姑娘家世清白,配你也绰绰有余了。”想到妻子那个脾气秉性,穆北候也头疼这个事。
虽说那姑娘是和离之身,可他儿子既做出了这种荒唐事,他们赵家是必定要对她负责的。
赵观南压下心中的狂喜,只要母亲那边不阻拦,他和姐姐成婚的事就成功一大半了。
“人既然被你带到漠北来了,那就注意点保护好人家,姑娘家的名声重要,你也别整日不着家的往那边跑。”
“是。”赵观南痛快答应,反正父亲也没说不让自己去。
说完了儿子的事,穆北候问起了家中的事,尤其是女儿的婚事,女儿出嫁父兄都不在,回来还不知道得怎么和自己闹呢!
赵观南一五一十的和父亲说了家中的事,说到自己突然收到赴北的圣旨,问父亲边境如今的情况。
穆北候却摇头,微皱眉头,“边境虽不太平,但近期开不了战,东胡国内国君年迈,皇储未定,朝朝中党派之间斗争激烈,这个时候他们谁都不敢分心发兵宣战。”
近虽无忧,但老国君已入膏肓,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说到这里,穆北候便安排儿子,“正好你回了,你带一队人马去峰回关那边巡视一趟。”
峰回关与东胡交境,那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峰回关第一个便能看见。
“是,儿子明日一早便带人去。”赵观南应下,他离营已久是该好好去边境线走一趟了。
“不是明日,是马上。”穆北候纠正他,这臭小子以往接到命令恨不得立刻就走,现在却还要拖一晚,别以为做老子的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爹,我···”
他虽久未回营,也知道峰回关的事不至于这般火烧眉毛,,但赵观南求情的话还没说完,穆北候就一脚踢了过来,“混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要脸,人姑娘还要脸呢,赶紧麻溜的滚去峰回关!”
军令如山,即便知道父亲是故意的,赵观南也不敢违抗,领命就出城去了。
只是离去之时,让人去家中给昭昭捎了个信,他这一去峰回关没个七·八日是回不来的,也不知道她醒来听见这个消息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千里迢迢把她带到漠北来了,却又没时间陪她。
赵观南走后不久,齐昭就醒了,得知他去巡防边线近期不会回的消息,心中失落之余又隐隐松了口气。
短短不过月余时间,他们之间的变化的太多了,进展顺利的以至于让齐昭时常忘记自己的初衷。
她想着缓一缓也好,可人走的第一晚她就有些辗转难眠,不知不觉被养成的习惯,在人走后才发现原来漠北的夜里会比白日冷很多。
少了他的纠缠,夜是孤寂的。
辗转着不知怎么就睡到了他的枕头上,萦绕在鼻间那熟悉的气味,仿佛能抚慰人心,齐昭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本以为不过几日时间,眨眼便能过去,可当这天因白日睡太多夜里无眠的齐昭,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望向院门时,黯然又收回了目光。
还要两日,他才能回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齐昭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暗暗生自己的的气,倏地转身就要回房,可突然外面好像传来了脚步声。
她瞬间又停下了,随即暗夜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吱”声,齐昭惊喜的立即转身,只见前一刻还空荡荡的院门口,此时赵观南正小心推开院门,怕惊醒他以为已经酣睡的人。
谁知才打开门,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如月下仙子,朝着他就扑抱了过来。
美人入怀,赵观南才反应过来,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一把将人抱坐在自己身上,用脚一踢关上了院门,回房去。
“姐姐,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明知故问的赵观南笑问她。
齐昭扑过去时,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可她控住不住脚步,如今被人抓了小辫子,她搂着他的脖子,恼怒道:“不许问!”
夜色里,赵观南眼中蕴着浓浓的笑意,“好好好,那我不问。”
星夜赶路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满足之感。
方才推开门,看见她朝自己扑过来时,恍惚间赵观南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年少情窦初开那几年,他每次跟徐世钦回家时见她欢喜迎上前来的模样,不止一次在心中想过如果她等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如今多年过去,他好像终于等到了她。
抱着人回了房,将她放在床上想着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想去洗漱下。
可脖颈上那软绵的胳膊却不肯松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还要两日吗?”
“怕你想我。”赵观南抵着她的额低笑着。
“才没有!”齐昭反驳过后又觉得有些苍白,轻笑着为自己辩白:“我刚才只是在看月亮。”
“嗯,那我是想和姐姐一起看月亮。”
心情一下就变的很好,齐昭贴在他耳边轻声吐气:“允许你和我一起看。”
满意的听见耳边的抽气声,她缓缓松开了手臂揶揄笑着:“快去洗吧,记得把自己洗干净些哦!”
赵观南眸光暗的像是要将她生吞一样,强压下冲动,只是幽幽道:“姐姐,今晚你就是哭着求我也不管用了!”
说完狠话的人,急匆匆的就进了净室。
被威胁的人丝毫不害怕,反而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水声,不知不觉的还睡了下去。
等赵观南火急火燎的洗完出来,看见床榻上已经卧被而眠的人儿,无奈苦笑着低头看了眼自己雄心勃勃的兄弟,她怎么就这么会折磨自己呢!
但又不舍得把她吵醒,将人小心抱入被褥中,赵观南又去了趟净室解决。
再次出来躺到床上的人,圈住已然酣睡的昭昭,不甘心的在那红唇上轻咬了口后,才搂着人沉沉睡下。
早上,齐昭醒来时感觉到腰间横亘的那只手掌时,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夜赵观南回来了。
她立刻欣喜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盼了多日的那张脸,英气的剑眉下双眸紧闭着,眼底下有淡淡乌青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眼上那浓密的睫毛,惊讶他的睫毛好像竟比自己的还长些。
不过才两下,看见那浓密的睫毛动了动,齐昭怕惊醒他忙把手往下移,才挪到下巴处那一片新冒出的青茬处手就被人摁住了。
“又捉弄我?”被吵醒的人嗓音中还带着一丝困意,抓着那绵软的手掌嘴角翘起慢慢睁开了眼睛。
想到昨夜的事,齐昭忽然“扑哧”一声趴到他怀中笑了起来,“你昨夜后来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