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
她是怎么做到心平气和地跟他撒娇的?
江宴或许会疑惑,但这恰恰就是两人那一年的相处模式。
苏漾在他面前,除了刚重生那会儿还克制着自己,现在熟识了,她又恢复了那副半撒娇半使唤的态度。
仔细想想,江宴这个老板过得还挺憋屈的。
江宴睨了她一眼:“你这是等着我给你捏捏?”
“你看出来了啊?”苏漾对他眨眨眼:“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江宴:“……”
这人是怎么做到可耻地让人心头发软的?!
他拉着她细白的胳膊,放到桌子下面,轻声问:“哪儿疼?”
“下面的小胳膊,还有中间那块。”
江宴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胳膊上,力道不轻不重,慢慢地给她揉着。
苏漾闭着眼睛感受,嗯...技术好像没那时候好。
那段时间,她跟着他一跑就是好几个小时,坐车坐的腰酸腿疼的,江宴为了不给她放病假,都亲自上手给她揉腿。
虽然嘴上抱怨资本家的冷血无情,但不得不承认,江宴的按摩手法,真的挺专业的,以至于后来,她腿不疼的时候,也会瞎叫唤。
偏偏江宴从没拆穿她的小把戏,按摩师当的那叫一个尽职尽责。
江宴看着一脸享受的女孩,起了坏心思,重重地往中间那块一按,抬眸等着她的反应。
苏漾差点低叫出声,她歪着脑袋小声嗔怒道:“轻点,你弄得我好疼。”
江宴:“……”
这话的歧义...
闭了闭眼,江宴才意识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猥琐画面,喉结滚了滚,松开了她的胳膊,头僵硬地别开,声音又恢复了清冷:“好好上课,老师快来了。”
苏漾:“……”
有生之年,她居然能被江宴提醒专心听课。
“你这耳朵,”苏漾凑近了点,“怎么又这么红了?”
江宴没料到她突然靠的这么近,经不住的心猿意马,耳根子红的更厉害了,正想着借口,苏漾的语气突然紧张了起来:“你这不会是过敏了吧,耳廓的皮肤比较敏感,容易变红。”
这个解释,还是上辈子,江宴告诉她的。
“……”江宴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可能是,我以后注意点。”
听到他的保证,苏漾这才松了口气,转回身子,认真听课。
江宴从窗户的倒映上看着她模糊的轮廓。
苏漾原本就属于清冷古典那一挂的,特别是安静下来,专注的样子,更是眉目如画,干净纯粹。
一节课是四十分钟,她会集中注意力听十五分钟左右的重点,剩下的二十多分钟,坐姿都没之前的规整,整个人都很松散。
之前楚歌问她的时候,她笑着回答:“人的注意力不可能长时间集中,我挑个重点的听听,剩下的没必要百分百的投入,更何况,老师上课讲的,并不是每一句都有用,从听课的效果来分析,我投入的精力,自然要发挥最大的价值。”
每当这种时候,江宴又觉得她清晰理智的过了头,这样的苏漾,给他一种触不可及的距离感,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却像有个隐形的屏障,将彼此隔开。
第19章古老的谎言——来日方长……
晚自习下课后,苏漾还在座位上磨蹭,一旁早就等着回家的江宴皱了皱眉:“你这还打算在学校住下了?”
苏漾趴在桌子上,怏怏地抱怨:“你先回去吧,这两天我们还是别一起回去了,要不然我表姐看到了,不知道会在我妈妈那儿怎么编排我们纯洁的同桌情。”
江宴挑了挑眉:“怎么编排?”
因为低着头的原因,苏漾没观察到江宴眼里一闪而过的期待,仍是那副恹恹地调调:“按照我表姐丰富的想象力,我们俩就是早恋,通过她添油加醋的煽情式叙述,到时候我妈妈估计会直接从小山沟里回来,整天整夜的监视我,我最讨厌这种被人窥视的生活了。”
“早恋?”江宴从这一大段话中抓住了重点,玩味的咀嚼这两个字,慢悠悠道:“你想得美。”
苏漾:“……”
或许是那一年的相处,让苏漾对江宴有种天然的信任和依赖,有些打算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突然想跟他倾诉:
“我都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表姐就在这待了两天我都感到压抑,要是我妈妈时时刻刻地在我身边指指点点,那我估计会郁闷死。”
江宴盯着她,问出了心里疑惑很久的话:“你不怪你爸妈吗?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把你一个人扔在黎城。”
“当然不啊,”苏漾想也没想地回答:“没人规定父母一定要为了孩子牺牲他们的工作和自己的生活,更何况他们只是没有陪着我长大,至于父爱母爱什么的,都不比别人的父母给的少。”
“更何况,法律只规定了父母对子女负有抚养、教育和保护的义务,他们一没有缺我的钱花,二没有不让我上学,更没有家暴我。”
对于这个话题,她想的很明白。
以前楚歌也问过她,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接送或者有人送雨伞,而她只能观察着雨势,等着雨小一点,冒雨去旁边的便利店买把伞,然后在心中提醒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忘了,虽然总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