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不满地撇撇嘴,“哪儿?”
苏漾指出一处:“为什么太子要对太子妃说:icangiveyouanythingyoulike.”
“你没发现,这跟那句“命都给你”,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这句话不能删,”楚歌说着翻到了下一页:“这句话完整的是,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自由。”
“你想想,太子殿下深爱着他的太子妃,但只能把她锁在深宫牢笼里,导致太子妃再也不笑了,他的意思是,除了自由,我可以找各种办法逗你笑,多么深情又无力的爱啊!”
苏漾睨了她一眼:“楚编,我们这是校园话剧,你这么搞,能过审吗?!你觉得,这种话,放在全校同学面前说,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楚编非常不满有人质疑她的剧本:“反正笔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且,这是江宴的台词,又不是你的,你叨叨什么!”
“可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苏漾据理力争:“那这句话我听着难受,心里咯噔一下,要是当场没崩住,笑了出来,怎么办?!”
“反正不能删!”
楚歌不愿意让步,苏漾也坚持要删,正僵持着,江宴从后门走了进来,苏漾拉了个凳子,坐到他面前,楚歌也抱着剧本来了。
“江宴,你来决定,”苏漾把剧本摊开,“这句台词,你能说得出口吗?”
顺着她的手指,江宴的目光落在黑体字上,他读出声:“icangiveyouanythingyoulike.”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儿磁性,真的有种,要把全世界拱手送上的迷离感。
苏漾心一震,最近自恋的频率有些高。
“怎么样?!”楚歌一脸期待,“是不是很合适!”
江宴没回答她,反而盯着苏漾:“你说呢?”
“我啊,”苏漾回答:“我觉得有点俗气了,跟咱们整体正能量的价值观不符合,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太羞耻了。”
“那就删了。”
楚歌:“……”
她努力挣扎:“太子殿下,您没发现这句话,很有情调吗?”
江宴淡淡道:“那我私下说就行了。”
楚歌:“……”
又特么给我虐狗!
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闺蜜的影响力?
我就是你第二个丈母娘好么?!
楚歌咬牙切齿:“好,我删。”
等她走后,苏漾开始跟江宴讨论剧本,整个剧本里,她就五句台词,还都是“yes,”“ok,”“justsoso.”这种。
倒是沈蕴之扮演的那个使者,台词很多,还话里话外全是对太子妃的讽刺和不尊重。
他妈的,你就是个小国使者,来我大中华,还没点分寸感?!
又想起前几天她找人拦自己,苏漾思来想去,像沈蕴之这样的天之娇女,万一被爆出来买答案作弊的这种丑闻,肯定受不了同学的指指点点。
甚至心理素质脆弱点,得个抑郁症或者直接跳楼自杀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苏漾一直没有做活菩萨的伟大志向,但也不愿自己是促进她悲惨人生的催化剂。
背负太多的罪与孽,哪怕并非自己本愿,也是难辞其咎。
*
正上着晚自习,外面突然下起了雨,九月的雨来的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毫无预兆。
碍于社会姐坐在讲台上,大家都只是抬头看看,又低下头写起了作业。
等下课铃一响,社会姐走出教室,大家开始了哀嚎。
“这雨下的能起涝,我等会要淌水回家了!!!”
“你们说,如果我被淋的发烧了,会不会就不用来上课了?!”
“做什么梦呢,老师都能带病教书,你凭什么不能带病上课?!”
楚歌跑到苏漾的课桌旁,站着看窗外的雨景,不由地诗兴大发:“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这夏秋季节的雨,就像是少男少女间的感情,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悄无声息。”
苏漾头也没抬,“暴雨的形成原因了解一下。”
楚歌赏雨的热情被打击地干干净净,不满地撇撇嘴:“你能不能做一个让人喜欢的闺蜜?!像你这样对大自然的美景毫无欣赏能力的人,以后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娶了你,生活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闻言,一旁打着游戏的江宴,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楚歌接受到死亡直视,顿时改了说法:“像你这样的人才,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有福气的家伙,呵呵。”
苏漾手上还在写着历史作业,挑了挑眉,“那当然要选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队长,不过我妈昨天还打电话告诫我,叫我清醒一点,要是敢搞对象,就把我的腿给打折!”
楚歌:“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在高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那你咋办?”
江宴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她们这边。
苏漾放下笔,托腮思考:“那就搞地下恋呗,想想都刺激!”
楚歌:“……”
江宴:“……”
“阳奉阴违这事儿我熟,不过现在我又没有喜欢的人,”苏漾说:“等遇到了再考虑呗,想这么远干什么?”
江宴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是应该高兴,还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