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衣向着沙发走过去,川渊身前的玻璃桌面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杯牛奶和几块她才买回来的面包,花山院爸爸见她走近,就说,“我和你妈吃完早餐就回花山院本家,大概会有几天不会在家,正巧鸣海来了,你先暂时上他那儿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花山院爸爸说完的时候,梨衣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撇撇嘴,“吃饭的事我在家自己能解决,不去鸣海那儿。”
“我记得梨衣你不会做饭来着。”
川渊刚说完,梨衣就拿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瞪了过来,“那是十年前。”
这明显像是底气不足的反驳,让川渊不得不努力忍住笑意,想了会,才接着话往下说,“据说福田特地在家准备了做樱花卷的材料,我不爱吃那个,你又不去,唔,那我等会让福田拿去扔了。”
“我去。”
她答应得极快,花山院爸爸装作不经意间望了过来,梨衣红了脸,他坐在位置上忍俊不禁,假装咳嗽几声,“那么梨衣就拜托给你了,鸣海。”
“好的好的。”川渊笑意盈盈的应着,哎呀,他这边的筹码还要加上叔叔阿姨才是,昨晚上怎么就忘记这个了呢。
“好什么啊。”梨衣嘀咕声,就没再往下说,福田做的樱花卷可说是她小时候往川渊家跑那么次最主要理由,以前都没被发现的啊,怎么被鸣海知道了呢?
旁逗完了梨衣,川渊笑嘻嘻的和花山院爸爸又聊起天来,梨衣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时间,时间还够她吃个早餐,花山院妈妈恰好在这时将早餐端了出来,她起身去餐桌前坐下胡乱吃了几口,就说,“我先去上班了,鸣海,你等会让福田爷爷送你过来吧!我先去医院准备准备。”
梨衣也不等川渊回答,径直去了玄关处换上鞋子准备出门,手正搭上金属制的门把手,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扭过头,川渊正信步走了过来。
“我和你起,福田在楼下。”
有车不坐还跑去挤公交的话,她未免太傻了,打开大门,“那就起吧!”
曾经他们两个作为青梅竹马也算是亲密无间,分开了这么久,难免中间会产生了些隔阂,前后的走下楼,再到上了川渊家的车。除了梨衣和福田亲热的说上几句话,她和川渊之间直在沉默,仿佛是在等着某个契机来打破这中间存在着的堵薄墙。
窗外是不断倒退的路边景物,就好似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不断流失。
梨衣和川渊都默不做声的各自望着窗外,良久,起发出了声轻叹。
两个人愣,同时扭过头来对视。
“在叹什么气?”
“在叹什么气?”
两道声音是不分先后的同时响起。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起说,梨衣暗自纳闷,倒是川渊在旁轻笑出声,说道,“梨衣,我们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默契过了。”
“你该说我们是好久没见过面,晃眼我们都长大成人了才对,时间过的真快。”梨衣在感叹,分别的时候还正值?蔻年华,如今都是“老”了。
“这不是昨晚上才见过么?”川渊仰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椅靠上,闭上眼睛养神,笑着说道。
“啊,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被川渊这么说,梨衣转眼望着川渊,迟疑半晌,才慢慢说道,“你昨晚找赤司君说什么了?”
川渊睁开眼,黑曜石般的墨瞳里眼光流转,侧过脸来,对着梨衣微微挑眉,温和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回答,“没什么,谈生意而已。”
知道川渊是想不说,梨衣闷着声不再问,川渊则又闭着眼睛养神去了。
闷了半晌,梨衣脑海里想起了花山院淮,问道,“鸣海,我听说花山院淮有去你们家借钱了?”
川渊听言,疑惑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不知道这事?”川渊的语气让梨衣惊讶,听自家爸爸的口气,现在川渊家掌权的人鸣海,连他都不知道这件事,花山院淮是去找谁借的钱?
“怎么了?”
梨衣抬眸,对上川渊望来的亮晶晶墨色眼儿,她想了想,说道,“昨天花山院淮来我们家说花山院家的医院进的批药出了问题,伤了个人,赔款的资金周不过来,去找你们家借钱,按理说凭我们两家的关系,借钱是很简单的事,可是花山院淮说你们家开了个条件,必须达到了才能拿到钱,我本来是想问你们家要什么条件的,结果看你这样子,你不知道这事。”
川渊思索着摸了摸下巴,转眼看向坐在前面开车的福田,“福田,这事儿你知道么?”
“少爷,这事我也没听说过。”福田直在通过后视镜偷偷的观察后座上的两人,听闻自家少爷问,他摇了摇头,连忙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他向谁借的钱?”川渊疑惑,这也算是大事件,理应过他的手才对,是谁向花山院家同意借钱的?
川渊都不知道,梨衣自己加不知道,倒是福田忽然说道,“少爷,会不会是鸣坤少爷?”
“哦?”怪声怪气的拉长了声音,川渊在梨衣越发疑惑的目光下解释说道,“我大伯家的儿子,你没见过,和我样遗传了家族病,不过他妈妈担心他身娇体弱,受不了外面的世界,从小养在家里不让随便见人的。真要算起来,他才是川渊家的顺位继承人才对,但是爷爷看中了我,爸去世后,明面上川渊家掌权人是爷爷,实际上暗地里归我了,他不服气,正在想办法夺权。”
“家族纷争果然讨厌。”眼底闪过丝厌恶,还好我们家脱离花山院家了,梨衣想想又说,“我爸去你们家那么次了,你大伯怎么没说让我爸也给他儿子看看病?”
“他的情况比我轻,家里早请了私人医师,他妈爱疑神疑鬼,你爸是我的主治医师,再给他看,他妈铁定认为你爸会故意对她儿子怎么样怎么样。”
川渊说完,梨衣不说话了,只张着那双大眼睛默默看着他,害他以为脸上写了字,川渊扭头在玻璃窗上看,没字啊?梨衣在看什么?
又把头扭回来,梨衣笑嘻嘻,“我曾经以为你笨笨的在川渊家会吃亏呢,没想到鸣海你精明着,但是,你这样子操心过度,我担心你身体会受不了。”
挑眉,川渊说,“好歹是我爸教出来的,放心,我现在养得好好的,再说,你不也回来了么,家里的私人医师可以辞了,借钱这事儿我会查清楚告诉你的,你也别想了。”
“嗯。”梨衣点点头,有川渊这话,她也不太担心了,反正他们家现在住东京,又不住神奈川,可能是她想了也说不定,“私人医师你别辞了,我又不能直在你身边照顾着。”
——等你嫁过来不就直在我身边了么?
这话川渊只在心里想了想,没说,花山院淮这事儿说完,他俩在车上又捡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说了会儿,梨衣上班的医院到了。
说真的,川渊进医院进得了,现在只要闻着医院里那股子消毒水的味儿就想吐,但下车后,还是忍着不舒服跟在梨衣身后,踩着木屐“咚咚咚”的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亲爱的西皮说,果然梨衣该和鸣海在起,风中凌乱了。
梨衣永远是队长大人的。【认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