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知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国师。
江迟秋独自上山向大殿走去,诸凤观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他,故而看到江迟秋上来之后大家并没有拦他,反倒是非常自然的向江迟秋行礼,并且告诉了他明昼知现在在哪里。
简单的道谢之后,江迟秋就去了刚才那人所指的方向。
果不其然……江迟秋刚才过了一架悬空的木质梁桥,便看到了独自站在星辰图前演算的明昼知。
男人一个人站在大殿之中,背影看上去有一些孤独。
江迟秋看到明昼知的时候不由放缓了脚步,但尽管如此,在江迟秋走到大殿前的那一刻,不远处的明昼知就已经转身向他看了过来。
“迟秋……”明昼知久违的朝江迟秋笑了一下。
乍一眼看上去明昼知还和从前一样,但是细看的话,他的身上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江迟秋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这才慢慢地走到了大殿之中。
稍稍沉默了一下,江迟秋还是冲明昼知叫到:“国师大人……”
这四个字明明就是明昼知现在最合适的称呼,可是将它说出口后,江迟秋却感到无比的别扭。
明昼知的目光落在了江迟秋腰间挂着的白色香囊上,他笑了一下对江迟秋说:“迟秋私底下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就好。”
闻言,江迟秋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明昼知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叫江迟秋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们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私下继续叫对方「明昼知」,至少能叫他们不再显得那么陌生。
江迟秋和明昼知一道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他们随便寒暄两句后,明昼知忽然和江迟秋聊起了那天晚上在饶谷郡中的事情。
说来这段记忆对江迟秋来说可真是一场噩梦,他在面对父母的时候,都不想提起甚至躲避提起。可是明昼知问了后,江迟秋却毫无保留的将当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此时他们已经坐在了诸凤观的茶室之中。
江迟秋的双手轻轻地端着明昼知刚才递给自己的茶盏,此时微微晃动的茶水,将主人的慌乱和紧张情绪全部泄露了出来。
江迟秋从那天起便迫切需要一个人来聆听,而明昼知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就这样,江迟秋坐在这里一口气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在话音落下之后,江迟秋忽然自嘲的向明昼知笑了一下,接着问:“我这样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从小大家都说江迟秋是一个有些娇气的小孩,而现在在比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以及当年哥哥从学郡回来后的样子,江迟秋越发觉得他们说的好像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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