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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垂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这个,看起来确实十分好奇的人,他微微摇了下头否认道:“没有。”

迟等漫长地“啊”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怀疑。

白年没有再解释其他,只重复开口道:“笔。”

他像是在教一只刚领回家没多久的小狗“握手、坐下”这些简单的指令。

迟等侧过头叼起自己脸旁的笔,嘴上哼哼唧唧又含糊地问出了一声:“白老师,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家啊?”他咬着的笔在因为他说话的动作而来回摇晃着,“我很久没有洗澡,没有刮胡子,我觉得这样十分不礼貌。

没法让人产生一见钟情的冲动。”

白年手指在自己膝盖出轻轻地敲了敲,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迟等,他不说话,静看了一眼。

迟等咧开嘴巴,龇起牙齿咬住了钢笔,喉咙里咕噜噜滚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白年继续给躺在床上一无所知的迟等科普道:“你的精神像是一个小型的黑渊,真神奇。”

他有些啧啧称奇,看向迟等的越发像是在端详实验室里一个令人赞叹的数据,“你竟然活着。”

白年没忍住拍拍手,赞叹,“奇迹。”

迟等咬着笔,亮着自己的牙齿。

白年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时常板着或者冷着的一张脸上挂起来些旁人很少见过的兴趣盎然。

白年因为这种兴趣盎然,显得心情不错,他眼神在迟等咬着的笔上转了两圈,跟下达指令一般简单地吐出一个字:“松。”

迟等十分明确地领会到了这个字的意思,他大张开嘴巴,用舌头把钢笔从自己口腔内顶了出去,钢笔便顺着他的下巴滚到了床上,随后静止不动了。

“好的。”

他声音中还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白年兴趣盎然地盯着这个脑子有些坏,又有些疯的哨兵。

他手指在自己墨蓝色的笔记本上轻弹了一下:“好了,重新来进行一些简答的问答。”

迟等听闻问道:“我有什么好处吗,白老师?”

白年看向他:“这是一个被绑在床上不能动,且面临着被处死危险的人应该问出的话吗?”

迟等身上几乎带着一种无视生死的天真感,他听话地接嘴说道:“应该不是的。”

白年挑眉:“哦?”

迟等拖长着嗓音“啊”了一声,随后解释道:“需要一点点动力,比如说您答应跟我吃上一顿晚餐或者看上一场演出。”

白年像是听笑话一样笑出两声:“稀奇。”

白年没有任何要委婉的意思,嘲笑道,“你觉得你还有正常到能到公共场合去吃饭、看演出的机会吗?”

迟等虚着眼睛看白年,随后咧开嘴笑:“那还是需要白老师的帮助了。”

白年脸上挂上了一两分的嫌弃:“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迟等张开嘴,上下牙齿一磕,故意制造出一声十分清脆的牙齿碰撞的声音,随后他压着嗓子,压着自己喉间那些古怪的笑意,张嘴说道:“求您。”

白年对于他求人的态度算不上多满意,不过他现在暂时不怎么着急。

白年问迟等:“你的精神体是什么?放出来看一看。”

迟等像是被问愣住了,他嘴唇微微张开,做出了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好片刻,他问:“我应该怎么知道我的精神体是什么样子的?”

白年眉头一蹙,很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装弱智,就像不会有正常人问人应该怎么呼吸一样,没有向导或是哨兵会需要询问自己精神体的模样。

白年因为对方的这种不配合,脸上挂上了一两分的不耐烦。

迟等又问:“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您看到我的精神体?”

白年的不耐烦又增加了一两分,他从嘴里啧出了一声。

迟等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他眼珠在眼皮下剧烈滚动着,好一会儿他呼吸加重,额角的青筋爆了起来,鼻尖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粒。

白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猛地惨白下来的脸,他垂眼瞥了下自己腕上的表。

秒针在跨完一个刻度的十五秒后,床上的迟等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眶充血,骤然睁开的一刹那带着几乎嗜血的凶意。

白年眨眼的速度慢了零点几秒,随后冷着嗓子嗤笑道:“怎么?”

迟等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在自己睡着的床单上蹭了蹭脸上冒出来薄薄的一层汗水。

他压了许久暴虐的情绪,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才勉强算是平静了下来。

“疼。”

他哑着嗓子,像是水缸里的鱼在水里吐气泡一样吐出了一个意义模糊的词语。

“嗯?”白年情绪十分稳定。

不管是面对迟等散发出来狂风骤雨般的气息、还是萎靡不振等一切气息时,他面上都平静冷淡,不为任何其他事物所干扰。

迟等的声音便愈发可怜起来了:“头疼。”

他嗯嗯出两声痛苦的声音,声音中还夹上了一些故作可怜的埋怨,“你让我想我的精神体,我仔细地想了很久。”

迟等睁开眼睛,他的眼眶内仍旧很红。

可能以为刚才的疼痛,眼眶内都盈盈着薄薄一层水迹,他睁着双眼,无辜地看着白年:“让我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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