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再一次颤动,这次几乎要把树叶尽数抖下来。
她痛苦不堪,声音不由自主变得尖锐:“求求你,饶了我吧。”
仲芜轻描淡写的话一字一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我进去。”
槐素连声答应:“好的,好的。”
到了这般境地,槐素哪还敢忤逆仲芜,只想造个牌位把他供起来。
下一刻,仲芜再次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不知其间缘由的昭锦快步来到树下,他学着仲芜的样子在树干上摩挲:“奇怪,为什么我摸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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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回忆中的轩瑶自是不知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她继续安静做一个旁观者。
这处院子在苑府最角落,平日里没什么人来,等到老仆身上爬满蛆虫,尸腐味引来无数人驻足,大家这才发现槐树下死了人。
尸体被弄走后小院又再次陷入宁静,可是如今这宁静却没了往日的安宁,槐素有了心事。
她纤手一挥,淡淡的说:“出来吧。”
一闪而逝的老妇人再次出现,身上闪烁着一红一青两种微光。
轩瑶认得,红色是怨气,青色代表不甘心。
人死身灭,魂却未去投胎,这不是个好兆头。
然而从未出过小院的槐素却不懂这些,她好奇的问:“有人欺负你吗?”
老妇人对着槐素哭哭啼啼,像个孩子:“奴家比她年轻,比她貌美,有错吗?”
轩瑶忍不住吐槽:你怕是对年轻和貌美有什么误解。
老妇人脸上的褶皱足以夹死蚊子,老态尽显,但她眉眼中的媚意不减,浑浊不堪的眼睛看上去着实诡异。
她悠悠地说:“那一年,奴家夺得花时语花魁,按照花时语的规矩,需选一人作为入幕之宾。那日苑郞微笑着向我走来,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连我都显得黯然失色。他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