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雁翎把车开到后海的某个酒吧,两人喝酒。萧磊喝的有点多,一瓶接一瓶,仿佛在拿自个儿撒气,或者说,借酒消愁。段雁翎并不劝他,她知道这个时候劝他也没用,倒不如让他发泄发泄。
等到他喝的差不多了,走路开始打漂儿,眼神也开始直了,她才叫来酒吧保安帮着把他从酒吧里架了出去。
去哪儿?段雁翎边开车边盘算,脑子里幻想着无数个可能,油门一踩,把车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童鞋的支持,还有一点点就爬上了,继续支持撒。
这男人要是流氓起来,女主不是个儿,考验女配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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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奈何qíng深
车里有点热,萧磊不住的扯着衬衣领子,段雁翎打开车顶的天窗,冷风chuī进来,或许可以缓解他的燥热。
衬衣的领口敞开,而他的意识似乎不是那么清醒,段雁翎用余光瞥着他,心里直感叹,要不要这么xing感啊,他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帅呢,不知道身边坐着个女色láng吗,随时可能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把他就地正法。
第一次见到萧磊,段雁翎脑中的保险丝就断了,不用多打听,她只要听他说几句话,就知道这男人是个极品。他说话的腔调,那种随意又大气的感觉,既有军人的凛冽气质,又有公子哥儿的不羁,旁人怎么模仿都模仿不来,非得这种家庭、这种经历的男人才会有。
他们渐渐熟识,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人被抽调进一个临时工作组,负责一份密档的破译工作。她的英语水平在三部北京局是一流的,而他的专业是密码学,同为最优秀的qíng报人员,他们配合的天衣无fèng,后来那个工作组结束的时候,他们一起受到内部嘉奖。
车里充斥着酒jīng和荷尔蒙的气息,被冷风一chuī,更加刺激彼此的皮肤。而萧磊的脑海里只有林燕羽那张漂亮的脸,或者说是叶慕晴的脸,在他潜意识里,早已将她俩合二为一,林燕羽就是叶慕晴,叶慕晴就是林燕羽。
到了军区大院儿萧家小楼楼下,段雁翎给萧淼打电话,让他出来帮她把他哥架上楼。萧磊头疼的厉害,脚下发虚,一躺到chuáng上就呼呼大睡。
萧淼指着他哥,向段雁翎道:姐,我哥都这样了,你还不主动一点凑上去,等什么哪。段雁翎拍了萧淼一下:这可是你亲哥!再说,你雁翎姐还没那么贱。
看着萧磊到洗手间呕吐,段雁翎道:好好照顾你哥,让保姆给他擦擦。萧淼点了点头,送段雁翎下楼。
雁翎姐,你对我哥还是得多下点工夫,不然的话,他迟早得魔怔了。萧淼觉得他哥一门心思的惦记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实在是种自我毁灭的行为。段雁翎撇了撇嘴:那也得他搭理我才行,你哥脾气别扭,不是缠着他就能成的事儿,他想法太多。
萧淼笑笑,人小鬼大:这就得你自个儿争取了,没人能帮你,我哥这条件的,你未必能遇到第二个。呦,你还挺看得起他。段雁翎呵呵直笑。
萧淼把头一偏:我长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过比我哥qiáng的。段雁翎摇了摇头:你哥最近看上一个女的,可惜是他哥们儿的女朋友,所以他犯愁。
有这事儿?不可能,我哥不是那种人,他一向最讲义气的。萧淼不信他哥会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段雁翎嘴角一抿:那可说不准,遇到他真喜欢的,他才不管是谁的。
萧淼想了想,没说话。
林燕羽病了一星期,一直没有去画廊上班。萧磊请了半天假,趁着上班的时候去看她,料想这时候秦隽应该不在。要说秦隽对她看护的也挺仔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看她,所以他下班以后想去看她,多半不能成功。
萧磊按门铃,过了半天林燕羽才来开门。打过针以后,她的高烧退了,但是身上还是不舒服,人有些昏昏沉沉。
怎么忽然就病了?找医生看过了?萧磊瞧着她的病容,猜测她忽然病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跟自己那天冒昧的行为有关。
这几天天气忽冷忽热,夜里受了寒。林燕羽带他进客厅,请他左边坐,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萧磊站起来,想扶她回卧室:你脸色很差,还是回chuáng上躺着吧,多休息休息身体才能恢复。
林燕羽躲开他的手,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躺了几天。萧磊就势坐在她身边,看到她想往边上挪,他已经先发制人把她圈在他怀里。
请你别这样。林燕羽像是怕他碰她,身体绷紧了。这男人霸道起来的时候,让人无法遁逃。眼见她不停地咳嗽,他把她抱得紧紧地,彼此身体贴在一起,有一种奇怪的热度。
我很担心你,这几天一直想来看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萧磊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摩挲,抚弄手腕上的玉镯,玉镯衬的她手腕尤其纤细,手背看起来青白瘦削,仔细一看都是针眼儿。
那你就好好坐着,别这样,你这样我不敢再让你进家门了。林燕羽挣扎着要推开他。萧磊见她神qíng憔悴,脸色苍白,眼圈都是黑的,舍不得她为难,轻轻放开她一点。
自从和她相遇,从来没见她展眉笑过,她会笑吗?还是像严寒的冰雪,没有消融的时候?
病得挺厉害,很难受吧。萧磊有些心疼的问。林燕羽想说话,可嗓子里忽然gān涩,痒的难受,只得咳嗽了一会儿才道:我免疫力低,一到换季的时候就容易生病。
那天对不起。萧磊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想问的话始终哽在喉咙里,怕更刺激她。林燕羽猜到他心思:别说那天了,我都忘了。
画廊那件事秦隽已经知道了他有没有难为你?萧磊沉吟着,决定把这件事和林燕羽jiāo个底,就算秦隽按兵不动,也要让林燕羽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他没跟我提过,我以为他还不知道。林燕羽思索秦隽这几天的态度,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秦隽是个挺能扛事儿的人,有时候让人摸不透他心思。
萧磊于是不再提,从口袋里拿出萧淼给的那块黑水晶,放在林燕羽手里:这是我弟弟的朋友从南美带回来的黑水晶,大巫师给他的,据说有起死回生的力量,能辟邪。
林燕羽握着那块水晶,看到它在阳光的照she下发出奇异的光芒,心里不禁有了些感觉。萧磊再次将她纤瘦的身体搂在怀里,脸贴着她头发。她身上很凉,他想把她捂热了。
就这一回,纵容一下自己。人在病中容易伤心,伤感的qíng绪不知不觉就溢满林燕羽整颗心。从他们相遇那一刻开始,她已经能感觉到,他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像致命毒药,怎么想躲也躲不掉。
她仰脸看着他,下意识的伸手轻抚他脸颊,他按住她的手,唇凑过去亲吻。她想叫他别再来找她,可真是说不出口。这么柔qíng,这么疼爱,忍住眼泪,她又咳嗽了一会儿。
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让中医给你号脉,对症下药治标治本,我爷爷原先有个保健医生不错。萧磊征询的问。林燕羽推辞:不用了,我吃点药就好了。
一再回避,逃不开两人之间的牵绊,萧磊不松手,林燕羽的手就始终握在他手里,见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闪了两闪,他看出她眼睛里的犹疑,坚持要带她去:你这是不足之症,西医治不了本,还是看看中医好。
林燕羽抬起头看到他殷切的目光,仿佛只要她一点头,他立刻就能带着她飞走,他要带她去的不是医院,而是更遥远的地方。
不喜欢去医院。林燕羽低着头轻咳。我陪你去,决不让你一个人落单,到医生那里我也陪着你。萧磊疼爱的捏了捏她的手。
她有点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萧磊注意到她的疲倦,扶着她肩,执意要把自己的力量传输给她,在她耳边低语:走吧,跟我走,去看看医生,你才能好起来。拗不过萧磊,林燕羽换了衣服跟他出门,怕感冒加重,在风衣里加了毛衣,又围了一条围巾。
他们去的是解放军总医院,挂专家门诊的号。初冬乍冷,来看病的人很多,走廊上都坐满了挂水的病人,人声嘈杂。
也许是想多一点相处的时光,他们没有cha号,耐心的坐在走廊上等着叫号。林燕羽不时咳嗽,萧磊细心的轻抚着她的背,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暖着。等叫到她,他跟着进了中医科办公室。
那大夫见了萧磊,很是热qíng,站起来跟他握手。林燕羽看着大夫,见他六十开外的年纪,早该过了退休年纪,想来是医术高明,被医院作为专家返聘。
萧磊亲自带来的,又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大夫一看就猜出他俩的关系,尽心的替林燕羽诊断,先是看了看舌苔,又让她脱了外衣,听听心肺呼吸是否正常。诊脉过后,医生说林燕羽身体里yīn阳失衡,体寒血虚,让她吃些调理气血的药。
走的时候,林燕羽先出门,大夫跟着送他们,私下向萧磊道:她的脉象不稳,像是生过大病,又是寒凉的体质,务必要好好调理,不然的话,将来恐怕会影响生育。萧磊心里一沉。
药房的几个窗口都开着,可还是排着长队,人头攒动。你去边上坐坐,我在这里排队就行。萧磊怕林燕羽站久了会累,想让她去边上坐等。
林燕羽直摇头,紧紧的抓着萧磊的手,生怕走丢了似地。她一到医院就特别害怕,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仿佛有人会把她抓去关起来。
萧磊像是能明白她心qíng,低头在她额头一吻,林燕羽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着实惊了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动,萧磊的胳膊已经把她搂住了。
越挣扎越容易引人注目,林燕羽只得把脸埋在他怀里,尽量装作病容憔悴,以免给熟人看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卸下心灵的层层壁垒,展现她脆弱的一面。
从医院中药房出来,萧磊搂着林燕羽的腰,往停车场走。他俩都没注意,萧淼从住院部的楼里出来,远远的看到他们,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淼追上他俩,叫道:哥哥萧磊回头一看,见是他弟弟,皱眉道:你跑医院来gān什么?不用说,那群孩子又有闯祸进医院的了。他们三天两头打架,进医院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