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改革?”
佩妮抬起头想了想:“哦,就是苏维埃解体的时候。”
我心里大概有数了:“北极熊就是那个时候发展起来的吧?”
佩妮点点头:“万尼亚那个时候是警察局的一个警察,那段时候很乱,他的朋友多,也敢为我们这些当地人说话,跟外地人打架,很拼,所以大家都信任他,愿意听他的。”
“后来呢?”
“后来大家想着,与其说一个一个的去找那些镇上的国家矿务局收矿的人谈,不如推选一个当家的一起去谈,万尼亚很有办法,以前那些国家矿务局的人很狡猾,大家拼了命赚来的钱,他们卖给国家的价钱中还要赚上一些,所以总是把价格压的很低,万尼亚就直接去找市里的人,一车一车的收矿,卖的钱翻了几翻。后来搞了个公司,不过那时候国家不让私人成立公司,万尼亚没办法,只好先起了个名字北极熊。“
佩妮捋了捋耳边散乱的头发,炉火的热气把那些金褐色的卷发烤的软软的,又说道:“我那时候穷的没饭吃,眼看就要冻死在自己家里,只好跟着那些男人们一起去矿山里挖石头,可是我的力气很小,每次只能带小小的一筐子出来,常常也吃不饱。后来跟着北极熊,情况稍微有了好转,但是我毕竟是个女人,挖不了矿,又在长身子。“
她的声音有些冰冷:“谢廖沙那时候看到了,就从家里偷了面包出来给我,被他妈妈把手都打肿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碗,静静说道:“不管是谁杀了阿廖沙,我一定要杀了他,就像宰了偷牲口的野狼一样,把它的皮剥下来,挂在门口的墙上。”
我叹了口气,她对我说的这些还有所隐藏,比如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是怎么会使用反坦克火箭这种重型武器的,先不说这么恐怖的东西是怎么来的,要知道,就算你有这东西,也不是一般人会用的。
不过她话里的悲伤是没有错的,不管阿廖沙跟她是什么关系,但是阿廖沙的死让她非常难受。
我不再多问,默默吃着碗里的肉,一直沉默的宋文涛问道:“我们怎么办?老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回zg吗?”
我心中暗叹,回?怎么回?周明扬现在伤城这样,不修养个大半年恐怕是爬不起来了,而且,就这样灰溜溜的逃掉么?也许赚钱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但我不能这样,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逃开。
我摸着下巴,这就如同生意一样,已经投入这么多,中途放弃的话,不仅无法收回成本,还会亏了钱,亏了名声,我用余光扫着佩妮,她也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