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的公司就不一样了,你叫船来运货,别人是一定要你来出这个租用码头的费用的,最后在总价里按比例平摊之后再补给你,而且这笔费用,一定是支付现金全款,没有拖欠这一说法的存在。
所以说,一旦生意不景气,现金周转不灵,最直接的一个后果,就是出不起这个驳船费了。
驳船费涨了的事情,倒是跟宁海那边关系不大,这也算是行业内的一种价格调控,其实你去云港问也好,去宁海问也好,都是一个价格。
陈大龙不知道是不是想拿这个话来做些文章,我既然要讨好他,就干脆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现在那些小航运公司都要搬到宁海去了,说什么吃水线深,能停大船。”
这些东西都是心照不宣的废话。陈大龙却无法分辨我是不是听了他的蛊惑,反正从场面上看,他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也就没再多问了。
正在我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就此过去的时候,陈大龙突然说道:“对了,上个月,我们开会决定要一起吃掉东丰市的一笔货物,我记得当时你们公司是派代表来参加会议了的啊。”
他回头望望侯队长问道:“他们公司的老总是承诺说要入股一起购进去的吧?我记得。”
侯队长连连点头说:“对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观察了很久的红姐突然说道:“他们公司的老总早就跑路了,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她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我看向赵光明,他脸上的肌肉如同打了结一样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烦躁。
至于顾颖,她倒是相对来说镇定很多,闭上了嘴也同样看着我,打算静观其变。
我轻轻嗓子,正要说话,就听红姐接着说道:“你说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小伙子当然不知道,他是以前那个老总的合伙人,叫什么来着,我突然一下想不起来了。”
红姐歪着头想了一下,又才说道:“对了,是姓温的吧?叫温同?”
我这才注意到,在红姐的身后,一直坐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但却好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红姐问他,他却用手挡住嘴巴,轻轻咳嗽着。
年轻人咳了两声,皱了皱眉头纠正道:“不是叫温同,是叫温同生,同生共死的同生。”
年轻人的话说完,我瞅了一眼陈大龙,他对这个病恹恹的年轻男子有些忌惮,竟然闭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