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村里有果园,就算按照你们的价格来,那果园总应该按市价陪给我们吧?”老傅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好让外面那些聚集的村民听到,可是只有个小屁孩儿好奇的往屋里看了一眼。
老傅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周名扬,说:“这桃源村为什么叫桃源村,你不是不知道吧?就是因为这里的桃子又大又圆,远近闻名,你现在要拆迁,破坏生态环境这种官话我就不说了,就是我们这的经济收益少了多少,不用我多说吧?”
周名扬撇撇嘴:“我草,你个老东西还懂生态环境,天天开他吗个柴油车就不说生态坏境了?”
老傅听出他话里的不敬,未免有些恼羞成怒,不过周围这个环境肯定是不允许他拍案而起了,他只能愠怒的看着四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屋内稍许平静,屋外却越来越不可开交,人声鼎沸中,老傅听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是赵瘸子,他高呼道:“吗的,村长骗我们钱,我们去找他要!”
老傅最怕听到的就是这骗钱二字,要知道,他原本也只不过是村里小学的一个语文老师,开放公务员考试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混了个名额,在那个年代,知识分子原本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身份,一下子翻身,难免有些飘飘然,九十年代,村里土地所有制改制,他是收益最大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桃源村远远不止这些人,好些个壮劳力还在,可是他们都不识字,这些文字游戏上的东西,老傅是最在行,一来二去,他老傅名下的田地不仅是最肥沃的,而且是最多的,以前看不上老傅的那些大媳妇儿,小姑娘,也踩破了门槛。
那个时候的老傅,还是傅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补偿心理吧,虽然占了乡亲们的田,但是从心里还是想着为乡亲们谋点福利的,他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自己搞搞小水电站,当然咯,违法什么的,老傅还是知道,他胆子小,搞两年没搞了,又弄了个水库,水库用的是国家扶贫拨款,而经营水库的钱却落到了他老傅的荷包里,两个孩子不声不响的送除了国,再也没有回来,只不过跟着他的老婆,却从来没有长久,也只能在胆子小的赵寡妇这,他能找到点男人的尊严。
所以每当被人质疑的时候,他总会红着脖子反问,唯独骗钱二字,他内心清楚,就是一个说不清的东西。
赵瘸子这个狗东西,哪里来的勇气?老赵心烦意乱,老谋深算的他感到一丝不妙。
他眼前一花,本来被严严实实围着的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脸庞有些营养不良,但是一双眼睛却黑的发亮,头发剃的很短,看不清是否有白发。
”赵瘸子,反了天了你还,还敢带人来革老子的命?“老傅在周明扬面前乖得像只猫,但是他不怕赵瘸子。
赵瘸子冷冷一笑,扔出一张单子,老傅用余光一扫,心理咯噔一声,就知道不妙。
那上面的数字他再熟悉不过了,老傅虽然是个语文老师,但是他对数字尤其敏感,尤其是当这个数字是每个月打到他的账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