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也没说,就说送我调理身体,哎,对了,不是说嫂子最近在做月子吗,我就借花献佛,陆处长,送你了如何?”
陆平摸摸头,把人参放了下来:“别,且不说这女人做完月子身体虚弱,这人参又是大补不能吃,况且这东西价值又说不清,轻点说一二十万,说重了五十万往上飘,万一让廉署的人知道了,我头上这定顶乌纱帽还要不要了,我这去年才提的干,你可不要害我呀。”
他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周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东西真不能收,而且。”
他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说:“要打听案子的事情,我一概无可奉告,不是我讲原则,我是真不清楚,不过姚娜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点。”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陆平看我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别的我就不清楚了,就知道本来这案子是有线索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一切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说有省里的指示,别的也没多说,然后姚娜就自己来投案了,证据什么的全有。”
“那她会判什么?死刑吗?”我忍不住问道,心里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什么都不要了,出院之后就找周明艳,找孙教授,找一切想的起来的关系,也要救下她这条命。
“死缓,考虑到之前林涛强奸她的事情,没有直接判死刑立即执行。”陆平答道。
死缓的意思就是表现好的话,还有可能改成无期。
“那最低多少年能出来。”
陆平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我算算啊,死缓改三十年,三十年改十六年,一共改三次,最低十六年。”
他看着我说:“如果你想找人去她弄出来,我劝你还是死心吧,这案子已经被做成铁案了,姚娜下毒的毒药,从她家里的,还有厨房都搜出来了,还有用来射杀林涛的那把枪,也找到了来源,是一个小混混卖给她的,枪里几颗子弹都查的清清楚楚。”
我叹了口气,躺倒在床上,再也不愿说一句话了。
我身体恢复的很快,出院之后,我回到家中,快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家里的家具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实际上,靖兰离开家里之后,我就很少在家里住了。
我围上围裙,就像靖兰平时那样,把屋里的家具的每一个角落都擦的干干净净,地板也反复拖了好几次,直到浑身力气用尽,然后洗了个澡,在洗澡间,我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我瘦了不少,眼睛深深陷了进去,眉毛也不再扬起,而是平平的摆开,眉心拧在一起,脸颊两边的胡茬已经长成了毛绒绒的状态。
我翻找着刮胡刀,因为经常出差,所以我总是买那种十块钱一把的一次性刮胡刀,用完之后就随手丢进柜子,可是有的刮胡刀用了一两次,还可以用,有的用了几次之后刀口钝了,也没舍得扔掉。
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个可以用的,我烦躁起来,抓起盒子,狠狠扔进垃圾桶,却看见最里面放着一个把手是绿色白色花纹间杂的刮胡刀。
我楞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是姚娜送我的,她很少送我的东西,刚认识她那年的五一,她用单位发给她的购物券给我买的,可买来之后,我看了看刀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