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揭发这件事情,让段建国和李义下台?”我问。
“恩,本来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没多问,我也不想多说,当年段建国索求无度,最后李义给逼的没办法,把在神冠豪都的两套房子以两万的价格卖给了段建国。”
“那也就是做个样子了,等于是送了。”
陶淼点点头:“恩,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操作,段建国也怕我出卖他,就拿出一套送给我封我的嘴巴。”
“那你的的意思是?”
陶淼又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周陵,你可真是个奸商,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你是在等我自己说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陶淼这种直来直去的个性,倒是跟马婷很像。
“那你让李义或者你自己去举报段建国,不用担风险吗?一般经济调查科的都是看你收没收钱,如果收钱了的话,那就是有一百张嘴巴都说不清了。况且你这收的还是房子,就摆在那里,经济调查科的会放过你?”
“这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不用出面,我会让李义站出来揭发段建国洗钱的事情。”
我想再说些什么,陶淼不让我说下去了:“周陵,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林伟,林树这两父子,说实话,没在世间做什么好事,林树小的时候,我在忙事业,没时间管教,最终也是落得这个下场。”
她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似乎在替自己被抛弃的人生感到悲哀,又似乎在替已经死去的林树或者是林伟。
我看在眼里,这个曾经因为马婷跟我不合的女人,这个曾经奋斗了一生,陪着自己的丈夫白手起家的女强人。
我不知道她要用什么方式让李义去举报段建国,不过不管是什么方式,终究都是自杀性的,那套房子铁证如山,而且作为这件事的操作者,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起身告别,陶淼呆坐在那里,我知道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几天之后,陶淼在林氏的钱以信托基金的名义转到了我的名下,也就是我只可以监控这笔钱的用法,但是用不了这笔钱。
靖兰很奇怪的问我:“周陵,怎么谁这么信任你,把这么大笔钱给你管呢?这有几千万呢。”
我知道她又怀疑我在给林伟洗钱,把陶淼的事情告诉了她。
同为女人,她也十分悲伤,我们正在叹息的时候,张伟走进来说:“姓段的垮台了,我在检察院的朋友跟我说了,警车都开到了卫生局。”
“不是一般都会事先打个招呼吗?”我问。
“这次不一样,就好像等了很久想抓姓段的,举报一上去,几个证据还没怎么查实,直接就双规了起来。”
我心中暗想,想必检察院的某个权势人物也是蓝天夜总会的常客,正巴不得有人跳出来举报,这次何况是李义实名举报,被段建国压榨了这么多年,李义也总算用这种方式扬眉吐气了一番。
“据说段建国被抓的时候一直喊‘我上面有人,我上面有人。’我那个办案的朋友直接弄了一个毛巾就把嘴巴给封上了,说是他还要上诉。”
真是愚蠢至极,他这种身份,别人躲都来不及,更何况帮他。
中国有句老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懒得再听下去了打断了张伟的话:“那这样正好,现在带任局长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