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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残忍的一幕,不仅仅只是发生在“银色利箭”酒馆。半小时后,当苏浩走近刘强的店铺,发现这里同样充满了死亡气息。
刘强被挂在店铺外面的墙上。
准确地说,他是被“粘”在上面。
手脚伸直,伤口从胸口直达腹部,整块皮肤都被割开,连带着大面积的肌肉。这种做法可以确保被撕开的皮肤有足够强度支撑身体,在粘连状态下不至于因为重量而失去平衡。只有背包保持完整,从胸口和腹部撕开的皮肤,使刘强看上去就像一只浑身血红色人形蝙蝠。
他被挂在那里至少已经两天,浑身血肉已经发黑。这种酷刑异常残忍,他不会当场死去,而是在剧烈的痛苦中一直哀嚎,直到全身上下都被细菌侵蚀,造成大面积感染,才会导致内脏机能衰竭而亡。
没有人靠近,更没有人敢于上千为刘强收尸。发生在远处酒馆的火灾,没有影响到店铺周围的平静。偶尔有人从旁边经过,最多就是随便看看,然后迅速离开。
苏浩很快买到了一桶汽油。他割断刘强身体与皮肤之间的连带,使尸体坠落地面,浇上汽油,点燃火焰焚烧。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至少目前是这样。
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已经被激发到无比狂暴的复仇意识。
无论对方是谁,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
德维特一直很喜欢卡萝尔。
那女人长得很不错,身材也很火爆。作为雇佣兵,的确算是很难得。虽然卡萝尔年龄有些大,三十多,甚至超过四十,可是在德维特这样的男人眼里,年龄并不算是问题。只要上床脱光,谁还管你究竟有多少岁?反正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做整形手术的女人越来越多,七十岁老太婆变成二十岁小姑娘之类的事情根本不算新闻。这就跟卖破烂差不多,只要把快报废的老旧发动机换上外壳,再把车体外部打蜡抛光,仍然可以当做新货出售。
对男人而言,女人和汽车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前者是在床上骑,后者是在公路上开。
卡萝尔对德维特明显也有那么点儿意思。尽管身边的追求者很多,卡萝尔总是与德维特呆在一起。这让德维特觉得满意,也觉得有必要尽快突破男女之间最后的防线。公开场合搂过来强吻是不行的。那样做,只会招人嫉恨,卡萝尔甚至会甩给自己几记耳光。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瓶好酒,外加一个充满浪漫激情的夜晚。
想法终究只是想法,睁开眼睛之后,德维特仍然觉得困惑。他不明白:自己原本是拿着那瓶酒走进卡萝尔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眼前一黑。现在醒是醒过来了,可周围环境显然不是房间里的正常摆设。这里……究竟是哪儿?
光线很阴暗,空间很狭窄,可以看到厚厚的墙壁,看起来似乎是一间地下室。
卡萝尔就站在三米多远的位置。这里位于房间夹角,她与德维特的手脚四肢都被铁环铐住,牢牢固定在墙上。两个人可以清楚看到对方,区别只在于:卡萝尔的嘴唇上封着胶带纸,浑身赤裸。
她眼里同样充满恐惧,目光焦点却没有落在德维特身上,而是与德维特一样,死死盯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苏浩。
桌子上摆着一瓶酒。德维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瓶塞已经被拔掉,高脚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苏浩默默地抽着烟,一支烟很快被抽完。他背对着卡萝尔,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德维特,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像这个女人一样大喊大叫。没想到你很明白事理。看来,没必要把你的嘴也封上。”
德维特恶狠狠地盯着苏浩。
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也难怪,苏浩一直保持着苏子明的面孔,而且越发惟妙惟肖,对于德维特,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偶尔,德维特的目光也会落到卡萝尔的身上。他的呼吸会变得粗重,这女人的身材线条果然很不错,摸起来肯定手感十足,可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苏浩身上:“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尽管被困住,德维特却并不害怕。
类似的情况,他以前也遇到过。
绑架之类的事情,在红石城时有发生。无论被绑架者是谁,对方都不会下狠手,最多只是口头上威胁几句,或者说出需要的信息就行。罪犯与恶棍之间存在着天然的亲戚关系,德维特名义上虽说是雇佣兵,其实也就是黑狼帮花钱雇佣的打手。他不是真正的战士,最多只是潜逃到红石城,为了生计而依附黑狼帮的杀人犯。身为有实力帮派的成员,任何人都要给点儿面子。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落入对方手里。
德维特没有见过苏浩,但他相信,只要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对方就不会为难自己。大声喊叫其实没有必要,出了触怒对方,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苏浩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起脚踩熄,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银色利箭酒吧里那些人是谁杀的?”
这问题太直接了,目标和非常明确,德维特和卡萝尔听了,不约而同觉得全身肌肉一僵,发自内心感到一股寒意。
德维特沉默了几秒钟,勉强笑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浩伸手端起摆在桌子上的酒杯,凑近鼻孔,闻着浓郁的酒香,森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德维特,缓缓地说:“这是‘皇家橡叶’牌香槟酒。阿勒斯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他一直担心有人偷走他的私密珍藏。作为伪装,阿勒斯弄了一个‘火绒’牌的啤酒瓶,清洗干净后,把原先的香槟酒装了进去。他曾经在一家大酒庄里做过,对新瓶装陈酒之类的把戏很是熟练。红石城里每一个恶棍都知道如何杀人,但懂得这样做的恶棍只有阿勒斯一个。我没有在阿勒斯存酒的暗格里找到这瓶酒,它却偏偏成为了你的东西。在我面前撒谎很不明智,我的问题只说一遍,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房间里只有一盏应急灯,幽蓝色的光线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惧心理。苏浩的眼睛一直注射着德维特,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德维特本能的想要否认,但摆在面前的证据是如此无法辩驳。是的,这瓶香槟酒的确是从那个粗鲁野蛮酒吧老板嘴里撬出来。那个时候,德维特只是站在旁边围观,实际下手的人是卡萝尔。这个娘儿们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她掐住阿勒斯的喉咙,迫使他张开嘴,把很多冰块倒进去,然后抡起锤子,把阿勒斯的牙齿一颗颗砸碎,逼迫他一点一点说出藏匿金银细软的位置。
那个酒吧老板很有钱,卡萝尔一个人就分了五块帝国金币。德维特看中了这瓶酒,他觉得这是把卡萝尔搞上手的最佳道具。只要在酒里撒上一点点刺激药粉,这女人在床上会变得很疯狂,能够满足你的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