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电梯门口撞见的时候,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却故意没有挑明身份,她觉得还是由牧休言来介绍彼此比较合适。
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疏远,反而亲近许多,看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时春照顾爷爷喝完汤,坐了会儿,牧青禾便催着他们回去,说是今天晚上她守着就好,放他俩一天假。
如此,牧休言也就不再客气,因为照顾爷爷,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去,确实应该休息一下,本来是准备等牧父他们过来的,但是好像临时需要加班,牧青禾一来,正好。
考虑到他这几天太累,时春没有让他开车,而是直接打车回家。
“堂姐她……”
回到家,时春一边看着牧休言找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只是还不等她问完,牧休言已经提前回答了。
“放心,她对你印象应该还不错,还是第一次见她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友善。”
时春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再一想,整张脸陡然红了起来,连忙解释:“我是怕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爷爷,没问你说的那个。”
到底还是小姑娘,稍微一说就会脸红。
“这个你就放心,能单挑三个男人的人,不至于让你操心这方面。”牧休言也没继续逗她,转身走向浴室。
牧休言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忙,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书房,没有再出来。
时春洗完澡,将穿过的衣服一股脑儿地扔进洗衣机,定了个闹钟准备到点去晾,便拿着本小说半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没想到看着看着睡意渐起,前几天一直熬到后半夜,今天忙到下午就直接去了医院,确实有些累。等她听到闹钟醒过来,跑去阳台的时候,看见牧休言居然在晾衣服,而且手里拿的还是她的内衣。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时春立即冲过去抢过牧休言手上的衣服,藏在身后,强装着镇定:“我来晾吧。”
“那我先去睡了。”
刚刚他忙完事情出来,听见阳台的洗衣机停了,也没多想就过去晾衣服,哪知道时春刚刚不注意,把内衣也直接塞了进来,他还在想这东西应该怎么晾呢,就被她冲出来给抢了过去。
幸好阳台的灯并不是很亮,否则现在两个人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等时春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回到房间,却发现牧休言大方地躺在床上。
“那个,我还是去沙发睡吧。”时春尴尬地往后撤退着,虽然之前在宿家一直睡一间房,可那是万不得已,现在突然这样,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站住!”在时春即将离开之际,牧休言出言唤道,语气有些严肃,“又想感冒?二米二的大床,足够我们俩睡。”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想我前面说得可能还不够清楚,宿时春,我并不强求我们一下就到你侬我侬的地步,但是至少不需要这样回避。”牧休言已经起身走到时春面前,眼神澄澈而真挚,“这是我们俩的家,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属于我,同样属于你,包括我们彼此。”
“我……”时春被他说得有些蒙,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放心,我不会禽兽到在这种时候对你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春慌乱地解释,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相信牧休言的,不过是突然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就行了。”说着,他直接绕过时春把门关上,示意她赶紧过去。
时春犹豫着,最终说服自己在靠窗的位置躺下,离牧休言远远的,远到稍一翻身就会摔下床去。
牧休言看到了,却没有点破,他并不想把时春逼得太急,何况,他只是因为在医院睡不好,不想在家也那样,可又不忍心看时春睡沙发。
今晚的夜,深沉而又璀璨,他们之间的某些东西在经过一整个雨季的冲刷而开始变质,随即生长繁衍,期待着某一个绚烂的瞬间。
04
牧青禾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让牧休言送她回牧家。接完电话发现时春还在睡,牧休言只好轻手轻脚地起来,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就听见床上的时春迷迷糊糊地说:“牧休言,记得吃早餐,清淡点,对胃好。”
牧休言看着床上连脸都藏在大被子里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声音柔和:“知道了,不要睡太晚,盖好被子,外面在下雪。”
床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便没了动静。如果不是对自己听力的认可,刚才那句叮嘱,倒像是幻听,牧休言浅笑着看着床上拱起的那团,还真是容易害羞啊。
牧青禾站在医院门口,将脖子使劲地缩在衣服里,用力地跺着脚。今天确实很冷,外面正在下雪,说句话哈出来的白气都能把脸盖住,牧休言没有骗时春。
“时春没有跟过来?”看见牧休言的车后,牧青禾赶紧冲了过来,打开车门发现副驾驶没人,又折到了前面,在副驾驶上落座。
牧休言将顺路买的早餐递给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这么一大早叫我过来,不就是想撇开她吗?”
看吧,太聪明了也不好,什么事情还等不及别人解答就率先知道了答案,一点惊喜都没有,重点是还不知道装傻,这样直接说出来,多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