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 枫勉就停了下来,或许也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想这样干, 所以一有停下来的理由和借口就立马停下来了。
别看着他坚决,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坚定。
也期盼着有人阻止他。
毕竟是和妻子一起期待许久的孩子了。
刘玉和枫勉同时朝着墙上站着的一支笔望去,枫勉收起了剑, 朝着一支笔行了个礼,才道:先生是?
因为一支笔看起来像是个教书先生,手里还拿着一只毛笔。
一支笔从墙上跳下来,走到了俩人跟前, 瞥了一眼笑笑呵呵的小凤天,道:如果两位详细我, 我可以将他身体里的魔性暂时压制,等以后有了法子, 再放他出来就是了。
接着的剧情应该是一支笔拿了一把黑色的剑刺进凤天心脏里的那团白光。
一支笔凌空挥舞着画笔, 一把黑色的剑随着他的勾勒而出现, 这简直就是神迹。
本来还对他半信半疑的俩人此刻已经彻底被震住了。
这般手段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简直就是天家的能力。
这人难不成是仙人不成。
枫勉跪下,忙道:还请仙人救救我儿。
我也只能压制封印住他,至于彻底的消除一支笔的话顿住了,视线望向了枫言所在的屋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两位也不必太过担心。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刘玉也随即跪下,此番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少儿子还能活着,他们的天儿还能活着,不至于被自己的父母亲手夺走生命。
我这封印会让他一直处于婴孩状态,看起来像是死了,但是这把剑一旦抽了出来,他就会苏醒过来。一支笔再次和俩人解释,晚点你们将他葬于后山,等待复苏之日。
知晓了。俩人齐齐答道。
刘玉跪着到了凤天跟前,摸着他的脑袋,抓着他的小手,依依不舍。
快起来吧。一支笔只能开口让两人起来。
枫勉虽然也舍不得,但是作为男人到底是要情绪内敛一些,一直没有往前,只是眼神恋恋不舍。
一支笔望着他,突然道:此次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枫勉这才忍不下来了,到了凤天跟前,两人看着孩子,眼圈红了。
孩子的名字改一下吧。刘玉转头对着枫勉道。
改成什么?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妻子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改太多,枫改成凤吧,希望他有一天涅槃重生,自由的翱翔在天地之间。刘玉道。
其实这个天之所以不改,还有一个原因,小儿子被迫要安眠地底不止多少时日,与地底相反的自然就是天空了。
寄托了美好的愿望。
一支笔走向凤天,举起黑剑,插了进去。
他的手一点都没有抖,仿佛插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土豆一个番茄之类的,虽然做的是好事,却难免让看的人心里发毛。
凤天脸上的笑消失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停止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还没有死。
一支笔看着夫妻二人将凤天安葬了,才转身离开。
你回来了。乔梁的眼睛很亮,他觉得自己见证了历史,老板,你真厉害。
回去了。一支笔转了转笔,敲了敲他的脑袋。
他画了一个灯笼,一只手拿着毛笔,一只手拿着灯笼。
乔梁的情商不算低,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让一支笔自己打灯笼了,连连接过灯笼,路边偶尔有萤火虫飞过,空气也一场的清新,没有一点污染,只是夜风阵阵,惹得人有些发冷,忍不住要拢一拢衣服。
一支笔毕竟不是凡人,穿着一身长袍马褂也算厚实,半点异样都没有,整张脸都正常得不得了。
只是可怜了乔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冻得鼻子都有些发红了,拢了拢衣服,裹住自己,手里还拿着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透过淡黄色的纸,照亮了周围,也惹得一些虫子,在周围纷飞,着实是有些烦人了。
一支笔注意到了这一点,微微动了动嘴,滚开。
周围的爬虫飞蚊仿佛被操控了一般自动远离俩人,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包围圈。
乔梁本来准备问一支笔的话都在嘴巴里兜兜转转了一圈,才终于问了出来:咱们就这么走了?
也不怪他会这么问,毕竟一支笔的戏份可还没有结束,之后不是还要找枫言让他加入天梯吗?
你难不成要在这里待十几二十年?一支笔反问他。
乔梁点头,那确实,要这样的话,我回去都三十几四十几了,这可不行,那走吧。
说着他才率先迈步走了。
鞋子踩在草地上有些柔软,就连脚步声都不算大,周围的蚊虫也因为一支笔的言灵不敢靠近,幸亏他们只是不敢靠近,倒是没有直接消失掉,像萤火虫这一类的虫子倒是可以看看。
整个森林里散发着一闪一闪的绿色荧光,颇有一丝静旎,像小说里的插画又像某些妖怪漫画里的治愈情节。
但是,老板你为什么之前不就凤天,非要重新来过?乔梁像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一路上问个不停。
不过想想倒是正常,毕竟这太反复和奇怪了,倒像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导致的意外。
乔梁明明是个很粗性格的人,面对一支笔也没有恐惧感,还对着他像是对普通人一样,但是意外的感知力挺强。
一支笔却不再搭理他,找到一个足够大的树,便在树干上画下了门,然后写下了时间,拉开了大门。
乔梁这人还喋喋不休。
所以老板,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啊,我们是不是形成了个时间的闭环?
这可太让人激动了。
一支笔转了转笔,用笔背推了乔梁一把,这力道可真不小,本来因为压强问题,应该会挺疼的,但是意外的不疼,只是乔梁顺着这力气一下子被推倒了门里去。
然后就是一支笔很是淡定和闲散的走进了门里。
因为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晚上,等着把凤天安置好了,夜色已深,加之不是现代社会,没有那些亮堂堂的路灯,所以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那小小的灯笼,真可谓是俩人在三米之内都看不到对方。
灯笼的烛火毕竟是微弱的。
但是刚踏过门,强烈的白光就映入了眼帘。
他们刚好到了店门口,这里此刻是白天,阳光还有些刺眼。
路过的穿着古装的小姐姐多看了俩人一眼,和伙伴小声交谈着什么,眼神一直停留在焰火摇曳的灯笼上。
乔梁似乎也发现了现在打灯笼的不妥当,但是他到底是异于常人,普通人这会儿该脸红了,他却脸不红心不跳,举着灯笼过去了。
他低头吹灭烛火,对小姐姐们说:新店开业大酬宾,小姐姐穿着一身古装,要不要加个灯笼啊,价格也不贵。
没想到还真让他做成了这笔生意,灯笼很好看,灯笼纸上的花纹也很好看,吸引了对方的眼球。
那多少钱?小姐姐问。
到了这会儿,乔梁倒是没法答应了,毕竟灯笼可是老板的。
于是他转头望向一支笔,没想到一支笔刚巧关上了木门,门牌上挂了个暂停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