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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向导跟站在肩上的黑猫一起进入,双脚踏入门内,场景瞬间转变。
那是比屋外更加阴郁的空间。
“他…”向导欲言又止,脸上表情担忧。
“走吧,我的人类把自己关在这里後,我就没再来过。”黑猫没追问向导想说什麽,只自顾自说着,“他拒绝让我靠近,可你竟然能轻易推开那扇门,所以别担心,你一定能带走他。”
“猫猫怎麽知道我在担心这个?”向导感到诧异。
“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哦,其实你跟雪狼一样好懂。”黑猫轻叹口气,两只前脚在向导肩上轻轻踩踏催促前进。
“没办法啊,雪狼是没掩饰过的我。”向导轻笑,深吸口气後甩开忐忑心情迈开脚步。
我一定会带你回来。
空气中充满黏稠腥臭味道,向导带着坚定意志往前走。
有黑猫帮忙要找到哨兵不难,只是找到人後他有很傻眼。
一个孩童模样的哨兵被包裹在荆棘丛里沉睡。
“他这麽困住自己,要是周遭的压迫一大,他不也会伤痕累累?”向导在荆棘前止步,心疼不已的询问肩上黑猫。
“平时还好,他开心时会到处乱跑,但一感受到压力…”黑猫打了个大大哈欠,“他就会窝在荆棘丛躲着,就像你说的那样。”
黑猫优雅跳下皱了皱鼻子,“我不想碰那些,那些会让我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接下来交给你了。”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向导没多想直接双手抓上荆棘,硬刺刺入掌心,鲜血染上荆棘、滴落泥地。
鲜艳红色快速被泥地吸收,周遭也跟着变亮。
“被抓回精神图景时,我很生气的骂了他几句难听的话,也许是我受伤让他的精神相对脆弱,他…就这麽躲起来了。”向导手上的伤口让黑猫不舍,“我是他灵魂中无法分割的那一块,但连我都指着他的鼻子说讨厌,让他很受伤。”
“就只是这样?”向导很傻眼。
黑猫一脸严肃正襟危坐,“他被自己折磨太久了,加上刚好精神受了伤,你要不要趁机进行精神结合算了?”
向导用力扯开荆棘,手上伤口被扯裂,疼痛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心,他认真答覆,“我还是想在他清醒同意的状况下做精神结合。”
荆棘裹的很厚,向导的双手也染满鲜血,泥土吸收了大量外来者的血,整个空间的灰暗散去,笼罩在柔和光芒中。
向导的动作让荆棘跟着刺伤哨兵,他疼到哭着醒来。
“你住手,好疼…”荆棘中的稚嫩童音带着哭腔阻止,可当他的双眼一睁开看见向导满手的鲜血,也吓的摇头,“你…你别管我,你都流血了…”
“会疼也给我忍着,我要带你出来!”向导口气严厉,一点都不妥协。
“我不要出去,你们都只喜欢假的我!”哨兵的视线停留在向导布满伤痕的手,“连我都不喜欢我自己…”他的语调突然颓丧。
哨兵一陷入阴郁,好不容易扯掉的荆棘又围了上来,向导突然来气,“你,没有尝试对我展现真实的自己,怎麽会知道我喜不喜欢?”他焦急到用带训斥的语气质问。
幼童模样的哨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呜呜…要是我展现出来,你…你也会讨厌我,谁…呜哇哇…谁讨厌我都…都没关系,我不要你讨厌我…”
哭泣声让向导心软,他深吸口气努力稳住语调,同时右手也用力扯开挡在哨兵面前的荆棘,“我不会讨厌你,不管你是怎麽样的个性、拥有什麽样的内心,我都不可能讨厌。”
“可…”
“我好疼…”向导阻止了哨兵想要辩解的话,试图用示弱战术。
哨兵仍哭着摇头,“你不要管我就不会…”
“我不可能不管你。”向导再次打断哨兵的话、将手钻入好不容易弄开的小洞,尖锐利刺刮伤他的手臂,他还是不肯退缩,“你是我最重要的夥伴,也是我最爱的人。”
“可是我…我让你伤成…伤成这样,好…好多血,你已经…已经讨厌我了吧?”哨兵仍抽抽噎噎哭泣,“等我出去…你会说讨厌我吧?”
“我不会,你乖。”向导忍着痛扬起嘴角给了个安抚般的温柔微笑,“你先出来看看,要是我说了让你难受的话,你再躲起来不就好了?”
“我不…”哨兵摇头,“别人…别人给的伤害都比…比被荆棘刺伤还疼…”
“可是你看,如果我对你有恶意,怎麽可能有办法用鲜血洗去你心上的阴郁?”向导耐着性子继续轻哄,深入荆棘丛内的手也跟着张开,“握着我的手。”
小小哨兵畏畏缩缩的抬起右手,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不要搭上染血的大手,就在快要碰到对方前,他再次摇头。
但向导这次不顾哨兵的犹豫,直接伸手抓上那只小小手掌。
“我抓到你了。”他扬起嘴角微笑,是哨兵看了连心都温暖起来的笑容。
荆棘散去,阳光洒落原本阴郁的精神
', ' ')('图景,小小哨兵哭着扑入向导怀中,“我好想你,可是我…我怕的不敢去找你…”
“所以我来找你了。”向导轻吻了下哨兵的额头,“我们一起出去好吗?”
“好…”
“你不用再害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所以那些荆棘不需要了,然後下次我们一起将这里弄成舒服的、适合雪狼一起奔跑的地方。”
“好。”哨兵认真点头,在他被说服感到安心的瞬间,荆棘丛瞬间枯萎消失,向导手上的伤也跟着痊癒。
“我会陪着你一起跟你的恐惧和解,所以别再拒绝我,好吗?”向导牵着哨兵往回走。
每走几步,哨兵就长大一些,等走回一开始的残破大门,哨兵已经恢复成原本的年纪。
“谢谢你来找我,我好像躲起来太久了,没办法一下子就醒过来。刚好我也有些话想单独对黑猫说,你先回去吧。”哨兵双手搂着向导的腰际,额头也贴上向导的额头,“等我醒来,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可以,但要是傍晚前没醒就不吻你了。”向导轻蹭了蹭哨兵额头,“如果不是你昏迷太久没体力,人也还躺在医院,否则我一定会用以前的那种方式唤醒你。”
“那还真可惜。”哨兵扬起嘴角灿笑,“谢谢你总是这麽体贴我。”
道别後,向导独自退出哨兵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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