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披荆斩棘,还是有赴死的危险。
“你非去不可?”她的表情越来越平静,眼眸里的盈泪悄悄汇聚。
时景沉稳点头,他的目光没离开她一刻,他轻轻抽搐,吞音咬字,“就在明日。”
云浅先是顿了顿,垂眸低眉。
“你现在才告诉我?”云浅质问他,“你知道多久了?”
“我……”云浅不让他解释,也不需要他再解释什么。她转身就走,他叫不住她,只能任她往前。
这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且就是在翌日,时府人在门口齐送时景。钟夫人痛不堪言,只能默默抹泪。
卫婉婧到时府的时候不算太晚,她一直在寻觅云浅的身影,却三番五寻都找不到人影。她并不知道前一天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如果云浅不来,可能很长一段时日都见不着时景的身影。
卫婉婧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马上去云宅找云浅,来时,云浅正在前院若无其事地坐着,亦或可说是发呆。云浅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也不想装什么。
“你知道,你还坐在这里?赶紧去送他最后一程啊!”卫婉婧气急了,懒得坐下来,站在云浅面前昂声呵斥她的不是。
云浅默然,也不抬头,只是低垂着眼眸,没人知道她昨晚哭了一宿。她躲在被窝里无声地啜泣。
她本以为,和时景成亲之后日子能过得好一点,不像现在这般碌碌无为,虚度年华。
可好像命运跟她开了第二个玩笑。
她成不了亲了。那个和她成亲的人要去打战,可能回不来了。
“云浅!”卫婉婧急不可耐,深深喘了口气,表现得比云浅着急百倍,“我不知道你这般行为是想干什么,但我最后告诉你一句,他是去边疆打战,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听我阿爹说了,此回匈奴对我朝的威胁不是第一次了,朝廷不想再忍,所以这次的战事就是一定要了结这些琐碎。他这一去,快则一年,慢则三年……”
卫婉婧没说完,云浅拔腿而起。
三杏紧声跟去:“姑娘!”
谁人都不知道事情来得这般突然,任谁都接受不了。城中百姓惶恐,时府人为时景祈祷。
“阿景……”钟夫人泣不成声,她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这不比以往的小战事。每每时景参与战事,她都是心惊胆战,担心不已。
“放心吧阿娘。”时景并没有多说什么。
临前,就快出了城门,他最后转身望了望远方一眼。还是没等到那个身影,他转头驾马而去。
城门临闭之前,一声昂扬映入耳中:“阿景——”
回头。
云浅独自一人驭马而来,马蹄声渐去,她燃急飞蹬下马。
时景心里一紧,沉不住气一般。他缓缓下马,还没站住,便被云浅紧紧搂住。
他只觉得对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