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那个时候,阎桓开始意识到,自己与师父之间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的。师父的手非常光滑,很修长,也非常灵活。
沈夜惟帮他洗干净之后,用一条很舒适的毯子把他裹了起来,并把他抱在了怀里。那感觉真的很舒服,以至于阎桓缩在里面很快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沈夜惟已经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地势较高,河对面便是一栋朴素的木屋。
至于那只恶鬼,还有那间馆驿后来怎么样了,阎桓就不清楚了。
……
在木屋生活了数月,小家伙的个头越来越大,而天气也变得越来越热。阎桓那时候已经完全能记事了,师父的各种举动他也基本能理解其含义。
沈夜惟的生活非常规律,除了打坐和练功之外,他每天都会到木屋对面的河里去泡上一个时辰。
阎桓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消暑,还是为了清洁;每日沈夜惟下水之后,他便悄悄卧在河边观察。观察师父飘在水里的长发,还有师父的肉身。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沈夜惟上岸的时候没有向往常那样披上白色的单衣,就那样直接起身从河边走回木屋。
泥土上残留的湿漉漉的脚印,总是勾的某人心神不宁。
只是,还没等到这一年的发情季,阎桓就出了意外,先是身死,而后魂魄被拘去了冥府。这也就有了后来沈夜惟用一千五百年的修为作为交换,替他改写命运的这一举动。
“阎桓”这个名字,也是那段时间沈夜惟给他起的。
……
从冥府回来后,沈夜惟变得极其虚弱,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两年之久。
到了第三年的一个清晨,沈夜惟才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身子沉重的像是死去已久的干尸,沈夜惟试着活动了下指尖,又活动了一下脚腕。
背上感觉不大对,他应该还在原先的床榻上吧?
“师……父……”
陌生的青年嗓音在身边响起。
沈夜惟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躺在榻上,而是躺在一个陌生青年的怀里。
这一下直接把沈夜惟搞得有些应激,可他刚从沉睡中醒来,再加上之前又失了一千多年的修为,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青年又张了张嘴,笨拙地发出了声音:“师、师,父……”
沈夜惟看着他的模样,白金色的长发乱的像是个野人,一双大眼透着一股清澈,但那天生红色的瞳孔,又令人觉得妖异至极。
“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