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有一说一。”
池复继续道,“沈大师之前一心成仙,刻苦修炼,这是圈内人鬼皆知的。如果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常翎,还惦记了这么多年,我想他是不会获得今日的威望和成就,毕竟自己的心已经先乱了,不是么?”
阎桓想起了沈夜惟额前的那一缕白发。
在和自己重逢之前……不,从他捡到自己那天开始,这缕象征着他心乱的白发可从未出现过。
“可以啊,池复!”
阎桓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没看出来啊,你是不是已经在情场上霍霍过谁了?老实交代!”
池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您,默许了弟兄们自由恋爱。他们在恋爱过程中遇到了问题就会来问我和颜逸,次数多了慢慢就懂了。”
阎桓笑了笑,把手里的烟给按灭了。
“首领,您还是先回帐篷里吧。夫人还在病中,无论如何,您这时候还是去陪着他比较好。”
池复说道,“至于他说的胡话,等他恢复了您再和他聊,也不迟。”
……
阎桓用绿洲水池里的水清洗了一下身子,洗掉了刚刚在沙丘上流出来的汗渍,而后一身清爽地朝着那座最大的帐篷走去。
他都已经酝酿好了,先和沈夜惟聊聊身体状况,给他再搭个脉;然后再聊聊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从他惊醒的样子来看,很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沈夜惟明明最熟悉了,撩开帐篷链子的那一刻,忽然有种即将上战场的紧张感。
沈夜惟盖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阎桓:“……”
挺好。
这样他就不用和沈夜惟尴尬地没话找话了。
他之前那张床上的床单和被褥都收了下来,交给外面的弟兄去清洗;自己则是把之前坐的那张椅子搬到了新床旁边,坐在那里继续盯着沈夜惟睡觉,就像前几天那样。
沈夜惟闭着眼,当然没有真的睡着。
只是,白忆说他昏迷的时候好像说了不少胡话。追问后,她说内容只有池复和阎桓听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师兄这几天情绪都不太对,好像就是那些胡话的缘故。”
刚才白忆是这样说的,还试图问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胡话。
沈夜惟一整个哭笑不得——他要是记得就好了。
昏迷期间他确实做了一场梦,但他已经记不清那场梦的内容了。
怎么办呢?沈夜惟能想到的方式就是,留一条小蛇守在床下,看看如果再睡着的话,还会不会说胡话了。
“你打算跟我装到什么时候?”阎桓忽然问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沈夜惟用指甲抠了下床单,只好转过身看着阎桓:“抱歉……我刚刚确实是想睡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