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等得就是这个时候,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大人,我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
也不知裴应淮最后到底是信了没有,反正两人用完午膳之后都没再提及这件事情。
午膳之后,牧听舟昏昏沉沉,眼皮子都在打架,庭院外的躺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使他久违地喟叹一句——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了。
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缓,一种久违的安心油然而生,朦胧之间,牧听舟被人抱起,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皮,一双大手拂过眼睑,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歇一会,我在这里。”
牧听舟攥着他的衣襟,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将他抱在怀中的男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裴应淮唇角微微勾起,轻声说了一声:“嗯,知道了。”后,便重新返回了内殿之中。
他并没有将青年放回床榻上,反而是紧紧地抱在怀中,带着些许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仿若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男人俯下身,高大的身形遮住了略显刺目的阳光,两人交织的身影投射在一旁的墙壁上,就像是耳鬓厮磨的情人,小声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话语。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直到殿堂外传来了十分不客气的敲门声。
裴应淮如梦初醒,先是覆了一层灵力在牧听舟的耳畔,隔绝了那几声敲门声。他重新将人放回床榻上,怀抱骤然一空,他驻足站在原地良久,直到外面那人的敲门声逐渐显得不耐烦了,这才转身上前推开门扉。
他淡声道:“出去说。”
站在门外的祁萧然险些被气笑,刚想开口骂人,余光却顺着门掩的缝隙,无意间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人。到了唇边的脏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祁萧然冷喝一声:“行,出去说。”
确定大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后,祁萧然这才忍不住发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裴应淮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
祁萧然恨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应淮应了一声:“嗯,传什么?”
“我今日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说他是……他是……”祁萧然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出口了,“说他是他自己的替身。”
“嗯。”裴应淮的回答似是漫不经心,眸光拂过庭院外的一草一木,淡淡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祁萧然:“……”
“行,那退一万步说,这些是什么?!”祁萧然猝然抬手,指向了空气中若隐若现,却极为强势的那层结界,淡色的结界近乎笼罩了整座殿宇,“你知不知道他刚从那个地方出来,你这样跟变相囚禁又有什么区别?!他有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让你这般刁难对待?!”
哪怕面对祁萧然的质问,裴应淮的神色依旧如常,甚至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