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下了几天雪,大雪小雪夹着冰雹轮流来,街上除了扫雪车几乎没有行人,天气太冷了,不过mit宿舍餐厅还?提供热食,公共区域也有热饮提供。
陈惊璆请了一周假期陪盛明安,等雪停了,沿着扫雪车的痕迹去唐人街采购食物,回来用宿舍的公共厨房做菜满足盛明安的口舌之欲。
他囤了很多食物,接下来几天,两人基本在宿舍里度过,闲暇时看看书、讨论学术,或各看各的,与国内联系交流科研进程,这时候他们就会分居客厅和卧室。
结束学术课程或酒足饭饱后,他们会在宿舍里的每一个角落深入交流。
在客厅的沙发,一条毛毯裹住了两人。
在几欲淹没整座老城的风雪中,他们在卧室里,在浴室或浴缸里,肢体相缠,拥吻到天明。
第103章 恒河沙[08]
圣诞节假日一天半,原本结束后,商店应该恢复正常运转,但不巧遇上大雪,大雪是在圣诞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三天才停,政府又花了一天时间清理道?路,第四天才开商店、恢复交通。
虽然开了商店,但比起放假前的热闹,人流量还是不可?避免的减少,当地一部分商店也都?关闭,恐怕得等到明年1月15日之后才会开。
因为工作休假制度不同的缘故,有些人会连同圣诞和年假一起申请,一口?气有了十天半个月的假期,这大概就是一些商店不开门的原因。
好在唐人街除了春节,其他时间都?很热闹,物资补充很方便。
陈惊璆假期结束准备回国前,先带盛明安去?了唐人街。
租借的汽车停在街口?,陈惊璆解开安全带说:“我去?办点事,你?待这里?边别乱走。”
盛明安在副驾驶座,包裹着厚实的衣物,闻言掀起眼皮,懒洋洋回应:“嗯。”
陈惊璆下?车,朝右边一家餐馆走去?,应该是去?采购熟食。后车座都?是他采购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全是给盛明安用的。
盛明安头抵在车窗上,观察来往的路人,过?了一会,陈惊璆从餐厅里?出来,穿过?马路时避让一辆扫雪车停顿了一会,立刻有人搭讪,但只聊了两?三句。
陈惊璆拉开车门,“感觉很无聊吗?”他倾身过?来,捋一下?盛明安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耳朵,然后亲一亲下?巴,好像盛明安是他怀里?爱不释手的娃娃。
盛明安神色恹恹,不反抗也不反感,淡声说:“累。”
陈惊璆在他耳边笑说:“是我不知节制。”
盛明安垂眼,身体扭了扭,把脸埋进?陈惊璆的肩膀,无声传达他的依赖和亲近。
陈惊璆很享受盛明安的靠近和有别于常人的撒娇方式,微微眯起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恋人的头发。
“那家店里?有一个会做鱼冻的华国厨师,刚才交谈过?后,我发现他还煲得一手好汤,所以跟他订了一笔外卖,让他们每周至少三天送餐。他们会提前一个小时通知你?,或者你?突然想吃了,可?以打电话预订。”
怪不得出来时两?手空空,原来预订了长期。
“走了。”陈惊璆转身启动?汽车,踩下?油门,和一辆飞驰的警车擦肩而过?。
回到mit,两?人在宿舍楼下?遇到返校的朱莉安。
朱莉安揣着资料行色匆匆,一见盛明安便停下?脚步:“没回国?”
盛明安:“还有课题要做。”
朱莉安勉强一笑,神思不属,压根没留意到他身边的陈惊璆,只说自己?有事就走了。
盛明安心里?有点疑惑,回宿舍后,他先检查书桌,发现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朱莉安真?的只是回来取资料。
陈惊璆走来问怎么回事,盛明安如实以告。
陈惊璆建议:“要不在书桌旁安装一个摄像头?网上购买一个带安装教?程的针孔摄像头,使用很方便。”
“我等会下?单。”盛明安采纳这建议。
陈惊璆抓着盛明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把玩他如玉的手指,中指上隐约可?见还没有消退的痕迹,他抬眼,看向盛明安白?皙的脸颊,被?他头发遮住的地方藏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乍一看,令人头皮发麻。
但这些都?是陈惊璆的杰作,他喜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怕?
“陈惊璆,我很累。”盛明安面无表情。
陈惊璆嘴角噙着一抹笑,吻住盛明安的嘴说:“不用你?动?。”
盛明安:“我腰痛。”
陈惊璆想了想,说:“今天就躺着吧。”他内心里?很遗憾,因为盛明安的腰肢很柔软,可?以折叠成?难度很大的姿势。
不过?明安不舒服,那就算了。
盛明安眉头蹙紧,盯着看似温和好商量实则坚定推倒他的陈惊璆,一边将两?手环住陈惊璆脖子顺势躺倒在沙发上,一边忍不住心想,陈惊璆是不是骗他?
自从关系更进?一步后,陈惊璆就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喜欢把自己?弄得起不来,尤其喜欢自己?一副生活不能自理完全依赖他的样子,好像一个大型手办,帮他穿衣洗澡、喂他吃饭,还试图抱他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因他言辞激烈地拒绝,陈惊璆才讪讪放弃。
连这种脏事都?不嫌弃,还跃跃欲试,仔细想想好像太变态了。而且他还学会以退为进?,如果?被?拒绝,表面好好先生的尊重你?,却时不时流露出落寞的神色,等自己?心软、等自己?主动?退让,他还一副‘都?是你?主动?邀请我的,反悔就是骗我’的做派‘打家劫舍’!
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两?面三刀,表里?不一!
盛明安表情流露一丝痛楚,攥紧陈惊璆衬衫的手指用力得发白?,脑子里?迷迷糊糊闪过?一堆贬义成?语骂陈惊璆。
他兀自怪罪陈惊璆欲壑难填,做人两?面派、爱演戏,却不想想是谁惯得陈惊璆这么放肆。
他心里?骂、嘴上埋怨的时候,被?欺负得特别狠的时候,两?眼都?红了,全身汗涔涔,头发湿漉漉黏在耳朵后、额头上,黑白?分明,靡丽到极致,一看就觉得他再也受不了的时候,两?只手可?还是乖乖圈住陈惊璆的后背!
这谁受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