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如何回屋,又是如何清理的,多伽罗已不记得,她只感觉每走一步,彼处便传来撕裂的痛楚,只好托病躺在床上不动。
佛殿如何了,她并不知,但几个老宫人第二日并无大呼小叫,看来,李奕的确已被处理了。
只是,被强暴的可怖记忆、失贞的苦痛、目睹杀人场面的震惊,令她像受了伤害的小兽,稍有风吹草动,便吓得浑身颤抖。
从前,她最大的幻想便是“偷渡”去青海,遨游于广大的天地之间。
然而,昨夜与彼二男子的遭遇,令她深切地体尝到女子与男子力量的悬殊,和无人保护下可能落入的险境。
况且,就算去了青海,就算青海乙弗部的人肯认她,也大概率会把她嫁与某个人,某个她并不相识的男子,不论她悦之与否。
而男子,目下是三界中,她最畏惮的物种。
翌日,却无人来册封,换作别个女子,大概要焦躁、郁结,而她只是长吁了口气,仿佛得到了某种补偿。
或许,是可汗忘了,或许,他改主意了?
总之,若要她再次承受个种屈辱骇心之事,她不一定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