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可真是一个冠冕堂皇,听不出是安慰还是讽刺,不过江予也没心思去猜了,他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那女的算什么理所应当,还不是跟经理上了床,傍上了那大腿,不升职才怪。
可他脸上却堆了笑:“我心里有数的万哥,自己能力几斤几两我清楚。”
“别难过,万哥跟你保证,下一次好业绩少不了你的。”
虽然不太喜欢这般“圆滑”的环境,但万哥对他多少也算真心实意,江予心里抱着感激。
毕竟在这世上能真心为他人的人就没几个。
后续的酒还是一轮接一轮地灌,甚至不需要别人敬,他自己又重新开了几瓶,喝得神志不清了还要继续喝。
他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攥着杯子把酒往嘴里倒。
大脑内的神经似乎要被酒精给麻痹了,可胸口的那股隐微刺痛还是没能消下去,甚至喝得越多,越是难受,胸口的那股痛感越来越清晰。
“小江你少喝点……”
“小江怎么了?感觉好像哭了……”
“他是不是喝太多了难受了?我看他一直捂着胸……”
耳边有些嘈杂的声音,似乎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太适应,费力睁开眼,朝他们挥了挥手,故作轻松道:“放……放心,我没事,喝的有点多,休息一会儿……你们继续。”
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别处,酒桌上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他微眯着眼,一两道闪烁的灯光钻入眸中,周围的感官是清晰的,可人却万分迟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就是神经的麻痹吗?
还不如安安稳稳睡一觉痛快,可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手下意识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视线迷蒙中,他拨打了女人的电话。
自从分手到现在他们俩没有过一次联系。
女人分手时说得决绝,已无再复合的可能,就算不管后续他再如何解释,再如何挽回,都不会回到之前那段美好的样子了。
毕竟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想结婚的意愿,终究是走向两条完全不同道路的人。
可他还是想她。
这一个月,每时每刻,只要一闭上眼,那人的样貌就会浮现在自己脑海,像是给自己下了咒一般。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竟然还会有这些幼稚的想法和表现。
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理性告诉自己不能拨过去,不能打扰她的生活,可反应过来时手机上已经显示了通话页面。
“喂?”
喧闹的环境之下,他只听到微弱的、轻柔的应答声。
顿时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就稳定了下来,甚至包括胸口的那点痛都慢慢变得缓和。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万分局促,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以现在这般尴尬的身份,又能说些什么呢?
那边的人并没有挂断电话,反而一直在耐心等他说话。
江予紧攥着手指,呼吸有些急促,末了,只问了一句:“你……最近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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