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可怜那个东西吗?
再可怜又有什么用,上次只是他放了那小东西一马,迟早有一天会把这玩意给杀了的。
再说了,这种丑陋的东西竟然还会有人愿意去喂?
那边安装的工作到今天已截止,他放下手中的活计,下意识地往女人那边走,想着该如何与她搭话。
毕竟是同一个小区的,稍微打个招呼聊聊天,正常搭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他想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偷窥他。
同类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但是他见到这女人的第一眼就很确定,她不是自己的同类。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不含任何杂质,让他看了忍不住想玷污,想毁灭。
可不是同类,为什么她要偷窥自己?
难不成是把他当成了猎物?
脑海中带着这些疑问,他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女人面前。
那女人也注意到了他,但她眼里满是惊恐,看见他时身子抖了一抖,甚至还往后缩了一下。
怎么?
他很可怕?
那猫又跑没影了,猫怕他很正常,毕竟自己废了他的一只腿和一只耳朵。但这女人有什么好怕他的?他又没对她做什么。
按耐住心中那股无名的烦躁,他伪装起自己的面容,露出早就已经训练好的温和笑容,声音也下意识轻了不少:“姐姐。”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想着她比自己大,喊声姐姐应该不过分。
那女人回头往四周看了一眼,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喊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你是……在叫我?”
他轻笑了一声,心想这女人是眼瞎吗,现在这儿就他们两个人,他刚才除了喊她还能喊谁?
但他却轻声道:“是的。”
这女人似乎很容易担惊受怕,说话要比平时的语气更轻柔点才行,不然不知道她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姐姐,”他又轻声唤了一声,模仿着呢电视剧里男人们温柔的语气,想着说不定这女人可能看了今天的新闻担惊受怕的,便安慰道:“天快黑了,现在外面很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
“好……好的,我这就回去。”
女人拿起包,起身往家里的方向走,但可能是有些太慌了,既然连站都站不起来,差点都要倒地上。
周正彦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但秉持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原则,他上前扶了一把,“小心。”
女人半个身子伏在他怀里,她真的好小,头顶连自己的脖子都没到。
二人如此亲近的距离让他想到了脑海中某些肮脏的画面,下意识地就想把她给推开,可又怕这样突然的动作会引发怀疑,只能继续僵硬“安慰”道:“姐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还未等自己有所动作,她就已经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她低着头,但面色有些红:“我……我先回去了。”
周正彦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从房间里偷窥自己时,面色好像也有些红,这是什么表情?
不等他细想,那女人已经准备要回家了,他说了句:“路上小心。”
周正彦回到家时,脑子里面还在想那女人面上露出的表情,明明是那么一张普通的脸,为什么就在短短的十秒中间就能做出那么多的表情?
如果不是确定她不是“猎人”,他可真是要佩服她的演技,但一个普通人应该也没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吧?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把这个女人当做他的模仿对象之一了。
太蠢,又那么担惊受怕,还到处泛滥着爱心,真当自己过的很好吗,竟然还想着要喂那只猫。
男人从洗手间出来,他刚洗完澡,衣服懒得换,只用浴巾稍微围了一下下身,刚一进卧室的门,就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周正彦皱了皱眉。
还在偷窥?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走到窗边稍微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发现女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对。
她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眼神湿润迷离,嘴巴微张,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生活在人群中这么久,他倒是很少见到过有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没等他关了灯在暗处盯着女人仔细观察几分钟,那边却突然没动作了。她表情慢慢恢复正常,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窗户。
周正彦:“……”
仅仅是通过窗户的偷窥好像看不出什么,他得需要细看一些,最好是在女人注意不到的情况下,直接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对面窗户的灯已经暗了很久了,男人身处在黑暗中,冰冷无神的眼睛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说了一句:“……把你当做我的猎物,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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