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姨毫不客气地揭穿她:“开心?我看你是借酒浇愁!”
“小欢,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付总现在没死,你忘不了他的话就去找他,你们以前那么好,没道理不能在一起。”
华落欢只趴着马桶不说话。
英姨又揉揉她的背,试探道:“英姨今年想去M国过年,小欢你带英姨去好不好?”
华落欢心里又忍不住大动,终归笑问:“英姨,是不是李月鸣又对你说了什么?”
英姨不否认:“李月鸣暗示英姨,那位小娜小姐已经过去追求付总了,如果你再不争取,你会错失付总。”
华落欢静默几秒,一笑:“英姨,你以为李月鸣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没等英姨回答,她续道:“他只是恨我想报复我,那次我命悬一线醒来,他也不肯对我说一句话,让江伯转达他和我缘分已尽,是最后的一点情分。”
是早已参透云明和佯装失忆的事实。
英姨过了好一会才明白她的意思:“小欢你是说付总没失忆?”
——“不爱了。如果有如果,我希望从没有遇见你。”
——“我要和你了结得干干净净。”
——“华小姐,阿和现在过得很开心,希望你以后也开心。你们缘分已散,听江伯一句劝,放下吧。”
——“小娜已和明和见上面,他们在一起过得很开心。”
华落欢又苦笑:“我和他不可能了,所以英姨你不要再劝我去M国,如果我真的去了,只会自取其辱。”
她将脑袋靠到英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撒娇道:“英姨你舍得小欢那么难堪吗?”
“况且我们之间已经了结干净,我不欠他的了。”她又归于无比平静。
华落欢收拾心情更专心地工作,下半年她升职,成为公司最年轻的经理,要去公司总部X国学习两个月。
于是在她24岁的最后两个月,她踏上X国的国土。
不得不说是一段快乐的旅程,她在公司总部认识另一个分部来参加学习的经理,名字很有趣,叫祝福,而最让华落欢觉得缘分奇妙的是,祝福和冯铭有五分像,连嗓音都相似的温柔,他们相谈极默契又开心。
“祝福,你长得很像我前男友。”
“原来我们的缘分开始得那样早。”
“但我前男友没你这么油嘴滑舌。”
“我只对喜欢的女孩这样。”
“……其实我早已心有所属。”她了然地笑一笑,再一次从许多年的往事中参透迷津。
学习闲暇华落欢和祝福去X国的知名景点游逛,他们还去马戏团看马戏。华落欢兴起,经过一个街头歌唱团时,跑上去抢了麦克风高声唱一首歌。
她25岁生日那天,又和祝福出去游逛,她钟爱缓缓走在街道边,挤在人群里,经过一个又一个有温暖橘光透出的橱窗。
突然又记起那次在海城,他唯一一次陪她逛街,他戴无框眼镜和一顶帽子,紧牵她的手,时不时偷偷吻一吻她的发和额,身上盛满金黄的暖光。
她那时从没有过地确定,他爱她,而她,也深深地爱他,爱他如生命,如生命里最后一抹光亮,辉映她仅有的一颗心。
最后她却恼羞成怒,将爱变成世间最利的刀,刺戳他的心,直到他心死,她也达到自我惩罚的目的,两败俱伤。
华落欢在祝福的提醒下转头看橱窗,她看到那对相似的情侣手环,绘有合欢树的手环,他当时一定想买下它为对方锁住彼此,他们本来是对方的另一半。她感到宿命般一笑,然后在下一秒,她在橱窗的镜面上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心跳陡停,急切回过头去,看到他即使是以她不能追上的速度大步而去,身上也盛满暖光。
她突然又从没有过地清晰地意识到,她对他不是无欠的,她还欠他一句喜欢和爱,至少是对不起和祝福。
她终于找到自己的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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