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疏影。
疏影字幕组。
今夜的雨，满是鬼魂，在窗玻璃上敲打叹息。
要么是对方不够喜欢你，要么是对方死了。
许辰川胸腔内阵惊涛骇浪掀起又平复，现实中却也只是过了几秒。他眨眨眼，理了理乱成团的头绪，突然也淡淡地笑了起来：“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许辰川的笑容清润而和煦，看着就给人种柔顺无害的感觉。但商陆没在他脸上看到想象中的反应，失望地耸耸肩：“跳坑之前，总得拿个手电筒照照坑底有什么嘛，否则撞见鬼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组长这是劝我知难而退吗？”
“不不，你怎么选我都喜闻乐见。”商陆立即说，“你要是有本事拉阿关把，我叫你声哥。他现在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太碍眼了。只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万以后遇到什么打击，别下就被打垮了。”
许辰川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关心。”
商陆摸摸鼻子，有点没趣地说：“这不叫关心，这是还债。”
“什么债？”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了，只剩下疏影组，还被我抢走了。我抢他件东西，总得还吧。”
许辰川笑得了点温度，很真诚地说：“组长，其实你是好人。”
“……”商陆噎了几秒，吐着老血收下了好人卡。
许辰川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跟你说句实话吧，刚才听见顾疏影已经死了的时候……虽然不敬，我还是松了口气。”
商陆抬眼看着他，啧，好像看见了个准备跳坑的背影呢。
“你能直这么想就好了。”商陆走过许辰川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隐约叹了口气。
******
阿雯说到做到，当晚回到家就开始往群里甩照片，除了各类合照，还特地附赠了许辰川的单人照若干打。
【翻译由塔拉桑】：“啊啊啊啊阿雯小天使！组长的头发越养越长了是打算留到腰嫁了吗！阿甲大美人prprprpr！……话说你拍这么小克克干嘛？”
【后期阿雯】：“给大神看呀，让他不来面基，后悔死他→→”
【翻译猫草】：“哈哈哈哈你这是要大神内伤呀”
他们口中内伤的白祁正淡定地翻着照片。
阿雯对着许辰川全方位追踪，小孩子读不懂空气，该拍的不该拍的全都收进了照片里。几张特写镜头没对好焦，许辰川的笑脸糊了，背景里冷眼看着他的管理群几人却面目清晰。
因为自己的缘故，连带着他也被针对吗。
【翻译由塔拉桑】：“你们要真想后悔死大神，就该把小克克的照片都藏起来不给他看才对吧？”
【后期阿雯】：“这就不懂了吧，你三半夜在群里发午餐照片的效果就是这样的，看得见吃不着才是真痛苦！”
白祁的手机震动了下，条新短信。
【许辰川】：“啥时候方便见面？”
元旦那天白祁约他见面时，顺便要到了他在国内临时用的手机号码。
【白祁】：“明天就可以，你想去哪？”
【许辰川】：“你身体好点没？要不还是我去你家看你吧。”
白祁垂着眼轻微地笑了下：“也行。”
******
许辰川不好意思两手空空地去探病，想要买点水果鲜花什么的，又总觉得两人不是那个关系。
带点什么好呢？他仔细回忆着白祁的爱好，最后走进自家的储藏室里，在几箱年代极久远的旧书里翻腾半天，挑出了最为不明觉厉的本初英文小说。
看了头两页啥也没看懂，行，就它了。
许辰川走进白祁的家门，将书递给他：“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好像挺能打发时间的。”
白祁接过来翻，乐了：“我别的没有，就是时间。”
许辰川被他瞬间的笑意弄得有点晕乎。看来是选对礼物了。
“喝茶么？”白祁放下书，转了下轮椅。许辰川连忙跟上说：“我去倒吧。”
白祁没理他，顾自去了厨房。许辰川只得坐到沙发上，让他尽地主之谊。客厅还是空旷而干净，没有点人气。许辰川打量了两眼，突然意识到了不同之处。
窗帘拉开了。阴天的日光像幽凉的溪水，不着痕迹地流入玻璃窗。室内为数不的物件在地板上投落淡薄的影子，像是刚从广袤黑暗的虚无之中浮现出来，有了具体的情状。
白祁端着两杯普洱移了过来，他要空出只手操控轮椅，只能用托盘。许辰川迎上去接过杯子，吹着茶找话说：“烧已经退了吗？”
“你走之后不久就退了。”
“哦……那就好。”许辰川心跳了下，对方似乎不打算避讳那个吻。
该说什么呢？他原本是准备来挑明了告白的。那是在知道顾疏影的存在之前。
虽然对商陆说松了口气，但许辰川再也无法忽略这个名字强烈的存在感。从以前开始，他就觉得白祁的言行间有个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也难怪，哪怕是目睹陌生人以那种噩梦般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都会被记忆纠缠辈子吧。如果那个人真是白祁曾经的爱人，恐怕就此刻骨铭心了。
许辰川不至于幼稚到跟死人争风吃醋，但也必须先确认件事情。
白祁看着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的家伙：“茶很烫么？”
许辰川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对着杯子吹气。他尴尬地呷了口：“不烫，不烫。”
白祁似笑非笑：“你好像有话说。”
把人约来见面，却让对方先开口。许辰川也老实，放下茶杯问出了之前考虑好的开场白：“以前你跟我说过，没经过别离的人不会明白。”
“嗯？”白祁不知是不记得了还是在等待下文。
“你指的别离……是顾疏影吗？”
白祁的表情清晰地震动了下。
幽深的瞳仁仿佛有浓墨翻涌，黑得望不见底。
许辰川以为会从中冒出冰冷的怒气，却见白祁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有次白晟来我们公司，跟我爸闲聊时提起过他。”许辰川有备而来，总之不能供出商陆。
白祁的反应让他十分意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抵触，甚至反问的语气也与平时别无二致：“你很在意顾疏影？”
“怎么说呢。”许辰川笑笑，“我不在意他，可我在意你。”
许辰川并不想揭人伤疤，但他自己也有伤疤，还新鲜着。
“有个人，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心意的情况下，接近了我，让我认真起来，又离开了我。”
“就是那个ben吧？”
许辰川诧异地看着白祁，这人居然还记得自己醉酒时随口报出的名字。
“对，就是他。我至今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只是他把我当成了迷茫状态下的试验品，那种角色我不想再扮演次。两个人如果想尝试着在起，至少要先在心里腾出片地方留给对方。”
许辰川直望着白祁的双眼说到这里，突然有点脸热，目光飘忽了下，又逼着自己直视对方：“以前我总觉得问这种事很余，可惜被上了课……我只是想确认下，自己不是在自作情。你——你现在——”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白祁眼中浮现出了丝丝的笑意。
并非平日那种带着讥诮的笑，反而有点儿……温和的质地。
许辰川脸红到了耳根，错开眼去盯着茶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areyoureadytomoveon”
白祁没有马上接口，侧过头去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小区的树木与道路覆着薄薄层积雪，并未完全掩盖其下的底色，像宣纸上欲说还休的飞笔断白。
“新年那天，我许了个愿。”他轻声说。
“……什么愿？”许辰川心跳得很快，仿佛已经预感到了答案，却还不敢相信。
“tomoveon.”
白祁的轮椅朝他凑近了几步，蛊惑般地低低开口：“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特别的诱攻技巧，在开撸之前先装作望哈风景。
下章肉渣。
moveon什么的，是个双关……可以是人生道路上的moveon，也可以是俩人感情的进步发展，你们感受下……
第59章盖戳
白祁的轮椅朝他凑近了几步，蛊惑般地低低开口：“过来。”
因为欢欣而奋力搏动的心跳忽然停了拍，许辰川的身体脱离控制般自行了起来，迎到白祁跟前俯下身，冲动地凑近过去。
嗯，请随意百度下吧
拿定主意，许辰川才发现白祁直看着自己，刚才那番表情变化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
“……要不……”
“先起来。”白祁说。
许辰川这才惊觉，想到身下那双脆弱的腿，触电似地了起来：“没事吧？”
白祁无声地望着他，最终摇了下头，漆黑的眼里似有几分流转：“扶我去沙发上。”
“哦，好。”许辰川依言弯下身，双臂穿过白祁的腋下，将他架了起来。白祁整个人挂在许辰川身上，双脚虽然落在地上，却移动不了分毫，如同摆设。好在离沙发很近，许辰川就架着他倒退了两步，将他放到了沙发上。
白祁，居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啊……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胸口突然升起了股连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心酸。
请随意百度下吧
******
第二天许辰川醒来时，花了好长时间回想那究竟是不是个春【河蟹河蟹】梦。
他摸出手机，白祁没发短信过来。qq上倒是有新留言，却是路人甲通知他红袍加身在圣诞后恢复播出，顺便问他哪天回美国的。
许辰川回了留言，继续思考春【河蟹河蟹】梦的问题，突然听到门铃声。有人在门外喊：“快递！”
“谁的快递啊？”舒颖丽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许辰川心中动，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抢在舒颖丽之前跑去开门：“可能是我的。”
快递员交给他个扁扁的纸盒，许辰川眼看见白祁的名字，心头直跳。他在收件单上签了字，关上门，想着不会是回赠我本看不懂的书吧，边拆下胶带打开了那纸盒。
下秒他触电似地合上了盒子。
“怎